我看了看蘇卿堯,隻見他卻從布袋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竹籠放在了季陽背後一條黑絕蟲的邊上。我內心大為不解,黑絕蟲眼看著就要全數鑽進季陽體內,放個小竹籠在背上又是幾個意義?
內心正迷惑,卻見季陽背上的小竹籠忽的晃了晃,同時一隻長有蹼的爪子從小竹籠裡伸了出來,正一把抓住那條黑絕蟲的蟲尾。
我道:“蘇前輩,那季陽是何人,為何程莊主會如此看重此人?”
刀口剛一碰到那隻黑絕蟲,隻見它的身材俄然扭動起來,兩排細牙頓時將季陽背後的皮肉扯爛開來,韓蕭手上腰刀再一挑,將它挑了下來。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張了張嘴,隻感覺身上冒出一陣寒意,看著蘇卿堯有些紅潤的麵孔,不知為何,俄然間感受他變得很陌生。
三眼點了根火把,我也看清了此人的長相。此人四十高低,身上一樣裹著獸皮衣,臉上留著些髯毛,頭上插著根紅色的羽毛,額間綁著一道褐色的布條,臉堂方剛正正,倒也是漂亮不凡。他這一翻身,我看到在他的背上有一個觸目標傷口,這個傷口從他的右肩膀處一向延長到他的左胯處,傷口很深,他全部背部和下身已被血染得通紅。
蘇卿堯在我身邊坐了下來,道:“我在西域待過一段時候,早已風俗這裡的日夜瓜代,覺不到有多冷。”
他本來已經從木箱中取出桑皮線,話一說完又將桑皮線丟進了木箱中,翻開腰間的布袋,在內裡翻找起來。韓蕭聞言,當即從腰間拔出一柄腰刀,對著一隻盤在季陽背後的黑絕蟲颳了下去。
江順打了個哈哈,笑道:“短長倒是不如何短長,巫師也分三六九等,西域固然冇有甚麼出奇的武學人才,不過巫師倒是多得很,短長的巫師天然有很多,那季陽頂多算是個初學者。”
他說話間,俄然,從那竹籠裡又伸出一隻長著蹼的爪子,兩隻小爪子抓著黑絕蟲的蟲尾隻那麼一拉,便將那條黑絕蟲從季陽身材裡拉了出來。這條黑絕蟲嘴裡還殘留著些碎肉血絲,頎長的身軀彷彿也粗了那麼一圈,剛一被拉出來便被那兩隻小爪子拉進了竹籠裡。那竹籠晃了晃,傳來了一陣咀嚼的聲音和黑絕蟲的輕嘶聲。
隻見得季陽背後除了那一道觸目標傷口以外,背上兩邊還盤著六條黑絕蟲,有三條黑絕蟲正死死地咬住季陽的皮肉,也不見它們有甚麼大的撕咬行動,兩排細牙咬住季陽的皮肉一張一合著。而彆的三條黑絕蟲卻已經有大半個身材鑽進季陽的背後,隻留有小半個的蟲尾還露在外頭閒逛著。
“因為這個季陽救過程富海的性命。”說話的是江順,他的身下鋪著一張大布,他正落拓地躺在大布上,搖擺著二郎腿,他又道:“這個季陽是中原荊州人士,因為癡迷巫蠱術纔會來西域,嘿嘿,不過倒真的被他學到了那麼一些巫蠱之術,得了個巫師的名頭。”
江順翹起的腿停止了閒逛,臉上彷彿有回想之色,喃喃道:“短長的巫師麼?”接著他的腿又開端微微晃了起來,歎了口氣道:“這我可想不起來了,好久冇有來西域了,也不曉得那些短長的巫師死了冇有。彷彿,當年有一個巫師短長得很,彷彿叫,咦?叫甚麼來著,哎呀,還是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