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不哭了,感謝姐姐。”
她很迷戀雲畫雨,熟睡之時,手指還勾著雲畫雨的衣帶,彷彿恐怕這個雲姐姐不要她了。
大抵是因為在內裡被風吹雨淋,他的手指很冰冷,在雲畫雨的傷口肌膚上悄悄地劃過,有點顫栗般的冷,雲畫雨曉得他的美意,和婉得一動不動,伸出右足,乖乖地等著他把藥汁塗上來。
“忍著點疼!”卓少祺專注地望著雲畫雨的傷口,眉毛和睫毛上還閃動著細碎的雨滴,他的眼神很敞亮,行動也很輕柔,半濕的衣裳黏在他的脖頸間,連鬢髮都是濕漉漉的。
雲畫雨悄悄地唱著,聲音像沐浴在東風中的柳枝,那麼低婉,又那麼竭誠,她唱了一遍,又唱了一遍,山洞四周都那麼溫馨,隻要她低低地哼唱聲,在夜色中流淌。
“小雲兒,你為甚麼用如許的目光看著我?是不是被我打動得無以複加,最後決定以身相許了?”卓少祺笑眯眯地說,“你如果喜好我,就要早點說出來,我此人定力極差,隻要你一開口,我立即就會同意啦!”
過了好久,卓少祺才倉促地返來,內裡下著零散的細雨,他的衣衫和頭髮都有些潮濕,“小雲兒,”他半蹲在雲畫雨麵前,手裡仍然拿著那塊有凹洞的小石片,內裡盛著被他搗碎的綠色藥汁,“把鞋襪脫了,我給你塗藥。”
我隨媽媽去牧羊,羊兒吃草吃得歡。
思念好似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將她全部罩住,綿綿不儘。
天涯響起隆隆雷聲,一聲聲地彷彿擂鼓,風吹得很猛,吼怒著從山洞門口刮過,帶著一股泛著草腥味的寒意。
雨下得有些大了,淅淅瀝瀝的挾著寒氣,卓少祺隻穿戴件純白的中衣,懶懶惰散的披在身上,一頭墨發隻用一根絲帶在腦後鬆鬆的繫了個結,簡樸而又蕭灑。
兀鷹抓不去小綿羊,也冇有誰能搶去我的謹慎肝。
她真的是很榮幸啊,九死平生撿了條性命,並且另有卓少祺在中間細心照顧。此次真是多虧了他,如果冇有卓少祺,她與果果墜到這深穀以後,隻怕早就已經在深潭裡淹死了。
果果仍然在小聲的嗚嗚哭,雙手捂住了耳朵,雲畫雨把她摟得更緊,一手攬著她肥胖的肩膀,一手給她悄悄拍背,“夜深了,果果要睡了。聽,現在不打雷了,果果一點也不驚駭,能夠持續睡了。”
對於哄孩子,雲畫雨並冇有甚麼經曆,她才十六歲,本身也是個孩子,以是沉默了半天,見果果還冇有睡著,她想了想,哼起了一首徒弟之前常常用來哄她睡覺的歌謠。
山洞裡喧鬨下來,誰都冇有說話。
天涯的一聲炸雷,刹時突破了這片安好,果果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嚇得哇哇大哭,“孃親,孃親,打雷了,果果很驚駭!”
哪一到處所都冇有母親的身邊安然,
……大哥,大哥,你此時正在做甚麼?是不是仍然在四周找我?為我擔憂,為我焦心?
雲畫雨低頭脫去鞋襪,腳踝處仍然很腫,幸虧淤血微微散開了些,疼得好一點,卓少祺冇有再說甚麼嘻皮笑容的打趣話,也冇有暴露那種玩世不恭的笑意,他隻是用苗條的手指蘸了藥汁,一點點的,很細心地為雲畫雨擦藥。
對不起,我讓你擔憂了。
雲畫雨將她小臉上的眼淚擦拭潔淨,柔聲說道:“快了快了,姐姐腳上的傷過個三五天就會好的,到當時我就送你回家見你的爹爹和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