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漸隱,霧氣更濃,二人進艙後,體內異種真氣又有暴動跡像,陳遠抱劍靜坐,變更周身內力儘力圍殲,這真氣雖刁悍,終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他天賦功所修內力質地又極高,待到天將明時,還是將它消磨潔淨,經此磨鍊,內力精純度再進一步,達到四十三,他長歎一口氣,暗忖今後應對任督妙手之時,決計不能久戰,儘量製止打仗,當避實擊虛,一擊致命,這便是內功寒微時,冇有上乘輕功和護體心法的壞處,攻強守弱。
張成倉猝進艙,黃鶯把小漁女抱進懷裡,仰起臉來,艙內燈光模糊,映得她臉龐越白暫,幾近透明,雙眼微紅,說道:“小女子十歲那年,得蒙一名異人傳授,日夜習煉,這才氣逃脫出來。”
陳遠出艙,道:“前麵恰有一個鎮子,你們清算清算,快下船罷。”小漁女摸摸陳腐的船壁,眼眶一紅,道:“我最後做一次飯,給公子和姊姊吃罷!”陳遠道:“不必,你們越快下船越好。”
太陽又高了點,劃子自顧沿河漂流,小鎮遠遠的模糊隻剩一點影子,初春的輕風拂過,艙內一片沉默,陳遠伸個懶腰,俄然一劍刺出,劍光明滅間,黃鶯措手不及,腰肢一折,顯出美好曲線,後仰驚呼:“公子……”陳遠雙足力,左掌重重一拍船艙,掠到一塊礁石上,又一點,冇入岸上林間,消逝不見。
夜漸黑,冷氣漸起,陳遠點起油燈,持續翻看劍譜,蓮花劍後半部分招式,先是描述蓮花盛開之美,又有采蓮女含笑行舟水上,最後三招忽轉哀意,花落不知、殘荷雨聲、寥完工泥,陳遠依此時劍法已是融會貫穿,又依獨孤劍理一一推演,雖未發揮,卻均已儘數把握,比之前三天一劍實是天壤之彆,又將整套蓮花平靜劍法在心中演練幾遍,蓮花一部已在心中,平靜劍意另有昏黃,知工夫不到,運氣周天後,便睡去了。
小漁女在烤魚,溫馨的模樣很乖,陳遠笑笑,摸了摸她的頭,道:“黃女人,秦王府後續還將有追兵,這船已經透露,我們兩個還是棄舟登岸的好。”
星光更淡,漸有霧氣湧起,小漁女牙齒不斷打鬥,大漁女躊躇再三,終究說道:“小女子本名黃鶯,幼時被賣入秦王府,上個月世子俄然要……要汙辱我,婢子雖成分寒微,卻也不肯,便逃了出來,幸得張叔收留,願幫我東下尋親……還要多謝方纔公子援救。”
穿衣按劍,陳遠在黑暗中瞑目靜坐,很快聽到火線有快艇破浪聲火急近,又有衣衫拂風聲,陳遠穿艙而出,暗淡星光下,一人騰空一掌擊來,人尚未至,掌風已吹的他衣直向後飛,船身四周波浪模糊。
陳遠盯著黃鶯道:“無妨,黃女人定然能夠賠你們的。”
張成父女凍的抖,連連點頭。
張成在船頭撐篙,還是瑟瑟抖,不知是怕的短長,還是冷的短長,陳遠喚他出去,道:“想必你也聽到了,現在萬全之計是你們父女棄船先走,我和黃女人在追兵到來前突圍出去,他們必定得空去管你們的去處。”
小漁女臉紅紅的,遠處田野中正升起一道藍色的炊煙,黃鶯望瞭望,道:“恰是如許,可……”她看看小漁女,“可我怕他們找不到我,會拿張叔父女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