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叟本是一名老學究,聽世人大談俠以武犯禁之事,本就不屑,此時見陳遠雖佩劍,態度卻恭敬,心想這少年也不是不成救藥,當即便白鬚顫栗,由前宋至前唐及三國漢朝名臣將相故事胡亂講了一些,末端說道:“少年人還是要以取功名為重,方能光宗耀祖啊!”
目睹兩邊將要火拚,郭襄俄然奔過來,拉著顏歌袖子急道:“姊姊就將這小狐狸給了他們罷!”顏歌見她清秀小臉上儘是急色,顯是擔憂二人,微微一笑,伸手想拍拍她,忽地想起這是峨眉開山祖師,又停在空中。
火線林中俄然起火,濃煙滾滾,接著萬獸嘶吼,群馬四驚,一人驚呼道:“不好!九尾狐跑了!”聲震四野,卻充滿著仇恨絕望之意。一隻小狗般的小獸忽地從林中竄出,閃電般停在二人麵前,身小腿長,體白尾黑,一雙火紅的眸子滴溜溜地瞧著二人,甚是敬愛。顏歌喜道:“好標緻的九尾狐,恰好抓來給亞男作禮品!”伸手一捉,疾捷無倫,小狐似是嚇了一跳,拔足風一樣的跑了,顏歌閃身追上,笑道:“小狐狸那裡跑!”伸手拔劍一刺,雖隔了一丈多,那小狐卻俄然軟倒在地,她上前拎了頸子,見它雙眼緊閉,身材生硬,似是死了,陳遠道:“不是裝死罷?”顏歌摸了摸小狐腹部,淡淡說道:“死了好,恰好做領巾。”卻見它俄然展開眼睛,四肢亂晃,死命掙紮起來。
顏歌不睬,隻是抱著小狐狸,它眸子亂轉,啾啾哀叫,尾巴四拂,甚是敬愛不幸,陳遠上前一步道:“不知諸位帶了這很多猛獸,虎視眈眈,意欲何為?”一個臉孔集約的大漢悶哼道:“放下九尾狐,大師還是朋友!”史伯威喝道:“四弟不得無禮!”又拱手道:“舍弟莽撞,尊駕請包涵,隻因我家三弟受了內傷,急需這九尾狐的鮮血,還望中間不吝賜下,史氏兄弟銘感五內,感激不儘。”
陳遠自修習了天賦功,二脈又通,一身內力溶溶洽洽,直如流水般連綴不斷,見這大頭鬼身法忽快,便知其意,隻是不欲打亂局勢,悄悄拉了顏歌一下,二人便慢下來,遠遠的吊著。
那大頭矮子當即撞破門板,嚇退郭芙,帶著郭襄急行,忽覺身後有聲,往前一躍,回身看去,是那對姊弟,不耐煩道:“尊駕跟著不放,是要做甚麼啊?”
陳遠二人上前,林中行出一條大漢,形貌甚偉,倚著一頭雄獅,病懨懨的,史氏四兄弟迎上,三方分立,風雪飄搖,核心一群猛獸。
陳遠心中將此中汗青與現世作比,覺很風趣,現世當今也是草原遊牧民族屯兵關外,對中原虎視眈眈,隻是除了這白叟所講蒙古皇室外,另有鮮卑、突厥、契丹、女真四大王部,而幻世中占有中原的宋朝,現世隻是一安逸王爺封號罷了,心中思考不斷,見場中郭襄要隨了那一向大睡的大頭矮怪人去見神鵰俠,郭芙不允,兩人爭論,忽聽遠處傳來一道遊絲般的鬼聲:“大頭鬼來……來……”
西山一窟鬼正欲趁亂而走,陳遠道:“不忙,還請各位將一窟鬼攔下。”三人一怔,互視一眼,呼喝作勢,群獸四散,將一窟鬼圍了起來,十人一驚,一個三尺矮子沉不住氣,喝道:“姓史的,你們甚麼意義!先前攔著通衢不讓人過,現下又來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