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藍苗指著左方道：“這邊順次是天下傍門，魔教、魔門，高麗、東洋、吐蕃、蒙古等外邦的妙手質料，”又點右邊，“這是中原各門派幫會世家，外洋諸島與大理的武林景象。”

葛藍苗笑了笑，似是帶有幾分歉意，回身拉出一串幻影，推開小門上去了。

“好人但願碰上的滿是傻瓜，有害的傻瓜，想騙就騙，想殺就殺，任由他們為所欲為，不會抵擋……”她冷冷道。

“你是怕我被這武功節製，再與那些人比武會更快入魔，出售六扇門？”

風雪交集，街上人並未幾，早點鋪卻開了門，熱氣騰騰的包子散出誘人的香味，陳遠精力抖擻，肯定無人跟蹤後，大步走過三條長街，右邊一拐，便到了烏衣巷。

“很有自知之明嘛，普通聰明的傢夥看到院落裡五行的佈局，多數會按五行方位去按，哼哼……”她身形一晃，分出五道幻影，滿室風聲響動，閃電般在那五到處所悄悄拍了一掌，天花板無聲無息地如流水般動了起來，大要一層堆積到中間，迴旋垂下構成一道小小的門路，頂上現出一道小門，緊緊閉著，暗淡燭光中，血氣驀地大盛。

烏衣巷少有人住，大多頹門閉戶，陳遠站在一所敗落宅邸前，殘舊大門敞開，左邊的石獅倒在地上，少了半個腦袋，落了一層雪，踏階走入，劈麵一座假山，滾落了滿地灰色石塊，繞過藤蔓曲徑，天井內紅樓半塌空陋室，舞榭歌台成殘垣，淒清蕭索中，枯楊上幾隻玄色的烏鴉“呱呱”地飛入簷下，占了燕子巢，抖落幾點白雪，飄在蛛網上，掩去了光陰滄桑，安葬了兵戈風騷。

“你！”青年大怒，“好了，方兄，”堂中走出一人，淺笑道，“天賦易得，無招難求，這位東海兄雖尚未貫穿雙橋，劍法卻已爐火純青，是你莽撞了。”

陳遠沉默了半晌，悠然道：“好人去死，好人冇事，你說的好有事理。”

“隻是甚麼？”葛藍苗湊上來，敞亮的雙眼一眨一眨，少女溫熱的暗香氣味沁入鼻端。

“你又是甚麼人？”此人一出來，陳遠隻覺道心震驚，對方身上似有甚麼與天賦功對峙互補的事物存在，幸有花霧諱飾變幻氣味，纔沒有透露，他模糊所猜想，冷然問道。

“有害有甚麼好，能對於這天下正道麼？”葛藍苗揮了揮手，笑了笑。

葛藍笑了笑：“你很明白……不過，你記恨我也冇甚麼……”她回身走了，揚揚手，全不在乎。

“這便是我的風騷，我的本質。”

一片喧鬨中，陳遠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