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歌輕吒道:“還不自稱弟子!”
講授好久,陳弘遠有所得,卻聽顏歌歎道:“那小女人顯在靈鷲中倍受寵嬖,本日定也有師長詳加講解,下次你若再遇見她,必敗無疑。”
美人恩重,豈可孤負?
顏歌轉過身,凝睇著湖麵積雪道:“演練一下。”
他凝睇著顏歌如玉臉龐,內心沉默道:“若非如此,我怎能和你相處這很多光陰?”
陳遠應道:“嗯,我記得了。”
他毫不躊躇,俯身道:“我願學蓮花平靜劍!”
顏歌嘟起了嘴,一雙剪水雙仁裡似含著不散的濃霧,陳遠心中疼,卻道:“不成不成!這下我如何練劍?小師姐你貴為天賦妙手,對我小小一個小週天怎能夠有不測,定是你用心使壞!”
陳遠心頭微震,已知顏歌要說甚麼,果聽她笑道:“昔日拘於門規,不得輕傳,卻終讓我磨通了太師叔,嘻嘻!除了孤傲九劍我不會外,我華山諸般劍法,玉女十九劍,朝陽一氣劍,蓮花平靜劍,雲台天光劍,落雁飛仙劍,清風十三式等等,你想先學哪一起?”
陳遠心中一動,仍然靜聽。
演練結束,陳遠道:“雲宵所練天階武功,我隻能描述結果,冇法重現。”
一人分飾兩角,他將昨夜與雲宵之戰一式式演示了出來。
言畢悄悄一拋,就像放棄了一段舊事。
陳遠給她瞧的心中毛,果斷點頭道:“不要!”
顏歌笑容消逝,解下青劍,悄悄撫摩著,她凝睇著劍鞘,神情變幻,似是想起了極遠的舊事,歎道:“真真此次返來,替我尋來了青虹劍。這柄沉水劍,我佩了好久,現在俄然不想用了,就給你罷!”
陳遠騰空拔劍直刺,輕嘯一聲:“小師姐,看劍!”
陳遠笑笑,不說話,隻是一雙眼睛亮。
顏歌頓腳道:“冇勁冇勁!一下就被你看出來了。”
陳遠再躬:“弟子願學蓮花平靜劍!”
顏歌踱步很久,沉吟道:“你如果願學朝陽一氣劍,我倒能夠先傳你紫霞神功,”轉看著陳遠似笑非笑道,“小遠你要不要懺悔,學朝陽劍?”
顏歌淡淡道:“小遠你彷彿進了白玉京,戰績如何?”
顏歌忽地斂容,拍了陳遠肩頭,寂然道:“小遠,你記著,今後千萬不要隨便拿性命作賭注。”
陳遠道:“是,昨夜剛入,二勝一平,便退了出來。”
次日陳遠將沉水劍藏在屋中,去庫房回明管事師兄,重領了一柄青鋼劍,連續兩日,上午陪李進練劍,下午自修,夜間讀書練氣,入白玉京練劍,到第三夜戰畢回到戰錄碑台時,終究呈現了竄改。
世人瞧出這小子顯是在練劍,雖不一言,卻更可愛,均憤恚不已,隻恨冇法群毆。厥後陳遠在台上提劍四顧,世人瞋目而視,卻無人上來,陳遠橫眉冷對,也不挑釁,獨自回戰錄碑台一瞧,已變成了:十七戰,十六勝,一平,連勝十六。
對他目中深意,顏歌恍若不知,悄悄道:“暮年我擅自傳人劍法,變成一大憾事……”
陳遠目瞪口呆,吃吃的問:“小師姐,這是甚麼工夫?”隨既反應過來,慘叫一聲:“我的劍!”
“……我本已決定不再私傳人劍法,隻是多年以來,觀你性子雖冷,倒是本性純良,實是一個好孩子。”
隻聽風聲颯然,四顧看時,顏歌已不見了。
陳遠窮儘目力,見長劍越飛越高,到了極高處,一點青光閃了閃,消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