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抬腿便走,秋心也不禁止,隻悠然道來:“其心法名曰‘混元功’,不必上好資質,乃是動功導引,由外入內,生出豺狼大力,若大宋將士練之,必能夠一當百,轉進如風,侵犯如火,驅除胡虜,光複國土,當在反掌之間。”
言語當中,磊落拓然,全然一片佩服之意,可見氣度泛博。
秋心讚道:“臨彆之際,某有一言,將軍若能服膺,或可避禍。”
嶽飛寂然道:“無功不受祿,請恕嶽某難以從命。”
嶽飛大笑:“公子但問無妨。”
嶽飛漸漸愣住了,一字一句,沉凝問道:“此言當真?”
秋心站在花樹下,見芳香殘落,殘紅逝去,正自感念,角落腳步聲起,轉出一人,纖質弱態,氣定神閒,恰是李清照,斂衽道:“還請公子入宴。”
嶽飛一怔,苦笑道:“今後陳公子可有三命,凡不違家國大義者,嶽某必無不從。”
“天然失實。”秋心一步踏出,縮地成寸,轉到嶽飛麵前,遞出版冊,正色道:“我為天下百姓贈此法,非為將軍一人,何辭不受耶!”
目睹如此豪傑,憶及史乘所言風波亭,秋心不由喟然長歎,道:“將軍而後十年,當攻必克,戰必勝,隻是物極而反,有小人當道,讒言莫須,導致自毀長城之憾,還望將軍千萬莫要束手就擒。”
“真豪傑也!”秋心撫掌笑道:“潔淨利落,果斷迅,無負鵬舉之名。”
嶽飛稍一沉默,道:“是內功心法罷。”
秋心沉吟稍許,說道:“不瞞將軍,陳某略通相術,昨夜一見將軍,天滿而地正,人中而得寧,翼有小痣,恰是將星之容,主交戰,誅無道,擔人間正氣,護江山乾坤,是以認定將軍之責。”
秋心道:“我觀將軍槍術,頗得其妙,甚是高超,定有高人傳授,然將軍內功之心法,與之相較,卻似大有不如,不知為何?”
“公子好工夫!”嶽飛驚奇不已,縱是本身師父,也須貼身力,才氣製人經脈,不由讚歎一聲,點頭表示,環顧疆場,提氣大喝:“王亦已伏,爾等還不投降!”
嶽飛深思很久,慎重道一聲:“多謝公子!”便大步去了。
“將軍稍待。”秋心暴露個滑頭的淺笑,道:“這書中有兩門心法,一門便是陳某所言‘混元功’,另一門為其進階心法,名曰‘混元一氣訣’,奧妙非常,能力浩大,遠在其之上,且有禁止之效,非上佳之人不成修,特為將軍而備,以防混元喪失之憂。”
“嶽將軍不聽聽這是甚麼,就推讓麼?”秋心並不吃驚,還是淺笑道。
嶽飛麵龐端凝,再拱手道:“師父曾言,內功心法是世上最貴之法。陳公子所書,必是無上妙法,如此重禮,嶽某萬不能受,告彆!”
當時易卜之道非常流行,嶽飛常日裡雖不甚信,隻是秋心武功實在太高,幾近鬼神,不由信了幾分,正容道:“承公子之言,嶽某必不負所托。”
嶽飛慨然大笑:“大丈夫能得十年縱橫,已是平生快事,何需太多!”
滿府高低,聞聽此言無不鬆了口氣,趙明誠渾身一震,既光榮,又慚愧,的確無地自容:“幸虧滿城百姓無恙,趙某臨陣脫逃,無顏再任此職,明日自當上疏請辭。”
嶽飛拱手道:“陳公子早,本來公子是趙大人府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