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時候呢，”秋心接過厚厚一冊來。翻開細瞧，口中道：“現在看著是向下落，實則仍在往上飄，大抵要到一種至美，纔是時候。”

秋心嘟囔一句，俯身探過脈息，雖仍非常衰弱，幸喜尚還安穩，見四下裡無人，偷偷摸了下顏歌小臉，出得屋來，便見一名青衣女子坐在湖邊，正在翻著甚麼。

秋心道：“她治好了你的天賦惡疾，保護九公主夢中證道，斥地青梅境，又為她幻形易容，脫手這麼多次，還能壓抑塵凡架空多久？”

“究天人之際，通陰陽之變，成一家之武……”

上九：亢龍，有悔。

龍飛的太高了，便會悔怨，這話自是曉得的，秋心目光一閃，點頭笑道：“我倒未曾想過此著。看來還是差了一層。”

“咦？”

無情道：“凡物盛極而衰，恰當耗去些，方可不致亢龍之悔。”

周易乾卦有雲：

無情望著湖心空蕩一片，沉默不語。

秋心道：“清升濁降也好，陽極陰生也好，盛極而衰也好，都差未幾罷！”

無情擺擺手，表示無妨，說道：“有一個彆例，或答應延他壽命。”

秋心與洛青綾、洛麗華是最早聽陳遠提及這陣法的，對此知之甚詳。

“清升濁降，這已經是大宗師的工夫了，你想一舉功成，怕是有點兒難呢！”無情皺著眉，不甚附和的模樣。

“我曉得的。”

“無情，對不住，”秋心隻覺心中一酸，忙仰眺望天涯流雲，低低道：“我不該對你活力的。”

“光陰洗練，陰陽一心，透明練達，過我多矣！”秋心回道，“她是絕無題目的，但厥後者呢？明君少而平淡多，一治一亂，孰能得脫？朝廷現在重農種以產餘糧，開海貿以聚外財，辦鄉學以啟民智，雖可持續一些運數，卻冇有一種根賦性的權力均平之軌製……”

秋心回眸一笑，悄悄道：“我雲秋心，會幫陳遠勝出。”(未完待續。)

無情含笑道：“你在境中看過麗華罷，她如何樣？”

無情終究暴露驚奇神采。細心看著秋心神采，奇道：“你在青梅境中究竟有甚麼曆練，竟能從雲端落下來，實在不易。觀你神情，有幾分衝要破宗師之境的意義了。”

秋心合上書，踱步深思很久，感喟道：“也有能夠尾大不掉，相互消弱，或者一黑俱黑，全入泥潭……未可各種，誰也說不好，多數要看人君如何了。”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唉！”

如果是一個月前的秋心，必然會如許說。

無情頭也不回，仍舊翻書，淡淡道：“一個月，如何了？”

湖風甚涼，水綠深碧，一條小魚兒浮上來吐出個泡泡，又甩著尾巴潛了下去，無情怔怔望著，過了好久，才說道：“陳遠悟了那五采眾生真我陣後，青綾在與不在，乾係都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