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遊移了會，道：“確切有三人，也稍通些稼穡，隻是這三人，一個是頭斑白的老童生，一個是多次落榜的秀才，一個是年青婢女，問起些淺近題目，比方何時播種，何時鬆土，如何收割之類，尚能答的出來，稍問細些，連一些雜草樣本都認不出來，實不像有真才實乾之人。”

案前站著個蟒袍玉帶的大臣，躬身道：“因光陰告急，魏大人自朝中各部擇了些有過躬耕稼穡的散官文人，臨時暫替，待今後由各地保舉積大哥農上來，戶部行文已了下去。”

大臣回道：“那老童生想得個世襲伯位，那秀纔想進閣為相，那婢女……那婢女要請陛下為她家仆人平冤。”

秋心駢指撫過淡紅色的劍鞘，冰冷森寒中帶有一絲暖和的觸感，神兵悄悄錚鳴，似在迴應，少女淺淺一笑，道：“我喜好這個名字。”

大臣回道：“那老童生捧了枚大如鴿卵的石頭，說是上古龍食異種，種下後三年方成，長成後米株如樹，不枯不竭，如果重生，一年一熟，一粒米可供一人一日之食。那秀才獻的是些細種，說是本身多年雜育而成的良稻，一年三熟，產量比當今最盛的藍田米更多了兩倍。那年青婢女攜了一條枯藤，說是自家仆人自外洋曆經千辛萬苦帶返來的薯藤，有土便可活，便在山地也是無妨，比稻麥之屬產量多了十數倍，是……是災年積荒之時的拯救物事。”

陳遠擲下筆，淡淡道：“既隻是些隻躬耕過的文官，如何識得良種？不分清紅便將這些先行者俱都拿下了，先人驚懼，安敢再來獻種？”

秋心靜了靜，拔劍出鞘，六合頓時一片淡淡紅暈，這紅光雖淺，卻迷離冷淡，無處不在，掩下了落日，掩下了晚風，掩下了青竹，秋心悄悄揮了揮，隻覺輕重是非無不快意，神意冥合無二，塵凡萬象彷彿刹時儘歸心中，美到了儘處，也醜到了儘處，便笑了笑，道：“塵凡多變，恰是修行處。”

洛青綾沉默了一會，道：“這柄劍是三百年前雲水上人的佩兵，這位前輩修為極高，提塵凡劍，斬宿業罪，出入無礙，臻至大宗師極限，已達半步脫之境，本可成為獨一一名不賴神階心法而成績天人的絕世人物……”

“恰是。”

“著戶部劉輝、禦史台馮征、六扇門冷血三人領欽差命，前去清查，如有實證，朕允下便宜行事之權！”

“是，因頒行未久，隻京中有幾個膽小包天，企圖欺君騙財的小人，拿了些陳年舊種，枯藤爛麻前來亂來，卻被憫農寺職員辨出，俱都拿下了，關在大牢中。”

“陛下，出海商團已在調集合，舉國商賈聞得朝廷親身構造海事，俱都欣喜若狂，爭相報名，門庭若市，因實在太多，臣不得已，將有資格參與的大商大賈寫入此折，恭請陛下聖定……”

洛青綾看著她，忽笑了笑，拊掌道：“願你證得真如。”

陳遠想了想，道：“這三人有甚麼要求？”

（緊趕慢趕，終在零點前了出來，抱愧抱愧。? ? ? ）

“不詳？”

光陰如指間沙，總在不覺中流逝。

“遵旨！”

陳遠自案後抬開端，如有所思，問道：“朕著魏文字新立了憫農寺，他都選了些甚麼人出來？”

“陛下，及老、及幼二院已開端在荊州、江右、青州三地試行製作中，百姓聞聽如此善舉，大多戴德戴德，伸謝不已，隻要一事，恕臣九死，直報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