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木梯口的桌子被翻開,一名身穿青色襦裙,明眸皓齒,容顏娟好的女子站在了木梯處。
萬籟俱靜,鴉雀無聲。
“城南四十裡以外的山村。”墨客說著,拿出一枚腰牌來,這是當時的燕軍留下的。
青鳥點點頭,“哦,是該殺。”她悄悄的說。
借倒下那堵牆察看樓內的燕雲軍校尉見墨客安然無恙,心中驚奇之餘,揮手讓上麵展開第二輪箭雨。
墨客雙眼無神也有神,旁若無人的走在燕國大街上,風韻雋爽之姿,蕭灑軒昂之神,讓人不由的讓開路。
墨客掃了一眼兩個兵丁的腰牌,肯定是麵前這群胡兵後,點點頭,“是你們就好。”
酒樓內出來的醉客,見了墨客也不知閃躲,東倒西歪的要撞上時,似有一堵無形的牆將他們擋住了,讓他們隻能繞開。
他們盔甲佩刀丟的到處是,有陪酒的風塵女子,或胡或漢,在官兵的懷中賣笑以掙得一餐一宿。
上麵的人在喊話,墨客充耳不聞。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墨客輕吟著,對羽箭視而不見,而羽箭也確切未曾射到他。
青鳥話音剛落,正踽踽獨行而來的江城子身子俄然右斜,一個趔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割鹿刀,吼怒而過。
酒樓以外,相鄰酒樓的酒客正摟著一名風塵女子,驚詫的看著俄然消逝的一堵牆後的景象。
他正聽歌女又唱到“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之處。
華燈初上,墨染的黑龍旗在牆頭獵獵作響。
墨客邊幅俊雅,卻被一頭灰白披髮遮住了半麵。
他唇高低留著鬍子,垂在了胸口,嘴邊暴露幾條深深皺紋,刻著憂愁。
這家酒樓起了個頂好的名字“燕返來”,是以酒樓上的客人很多,時不時傳來醉言醉語。
“為了城南四十裡以外,被他們燒的山村。”墨客閉目悄悄的說。
“王後!”有人驚呼,接著樓上的胡兵就聽樓下燕雲軍齊刷刷恭敬道:“燕雲軍見過王後。”
墨客將一些五銖錢放在歌女前麵的盤子裡,“想走就走吧,不想走就唱一曲《黍離》。”
他昂首用醉意昏黃的雙眼看著墨客,見是一漢人,罵罵咧咧的站起來舉起拳頭就捶疇昔。
倖存的胡兵想趁機逃下去,但墨客隻看了他們一眼,就無人敢動了。
墨客悄悄的喝著酒,悄悄的聽著,胡兵也悄悄的坐著,另有血,悄悄的流淌著,滲下了樓板。
二樓上,二十幾位剛班師返來的胡兵正舉杯痛飲。
“青鳥見過阿爺。”王後恭敬的說。
墨客點點頭,王後因而走了出去,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名一身青衣,拄著一根平常柺杖的青衣男人。
“你們退下吧。”王後說了一句。很快木梯上響起腳步聲,另有一種很奇特的“咚咚”聲,似木頭敲在了木梯上。
“放箭,放箭。”樓下燕雲軍校尉喊道,頓時箭如雨向墨客地點之處射來。
“哢嚓”一聲,不等打在墨客身上,酒鬼的拳頭已經骨碎了。【零↑九△小↓說△網】
“就算是爺燒的,如何著?”校尉不耐煩的揮揮手,立即站起兩個兵丁向墨客走來。
青鳥繞過血跡,走到墨客身前,眨著眼獵奇問道:“阿爺為何殺他們?”
“停止!”樓下有人喝止,聲音清脆,如同鳥鳴。
那箭尾端的羽毛在燈光下甚是斑斕,墨客如同坐在了荻花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