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稍有姿色，配上這雙秋眸，定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白安石如此心中慨歎，聽她要見柳如眉，頓時出聲道：“無妨，公子既然慕柳女人琴藝之名而來，想來是同道中人了，請到雅室中來，柳女人正在煮酒。”

“綠珠那丫頭飛鴿傳書中，言及蘇哥兒逛的青樓便是這家。”侍女徽音在一旁立即說道。

秦淮河槳聲裡閒逛著的鼓譟很快流入耳際。

葉秋荻正驚奇何事，侍女東籬忽指著河麵，道：“公子快看。”

穿過擁堵的人群，來到船埠，葉秋荻等人在登船時被畫舫主子攔住了。落雁將朔北王的腰牌取出遞給他，主子接過檢察後，恭敬的讓開身子，讓一行人上了畫舫。

“癰疽在腸，隻需切除便可治癒。”薏米小聲解釋一句，昂首看了蘇幕遮一眼，蘇幕遮心覺不妙，公然聽她內疚隧道：“我曾在穀內，聽蘇師弟與鳳郎中會商過，厥後聽師父說他們恰好遇見一患上腸癰且有熱毒證的啞奴，試過一次。”

“無妨。”不愧為率仆人在燕雲軍包抄中滿身而退的巾幗，白雲書果斷的道：“有一線但願總比得過甚麼都不做，相公在天之靈會保佑怡兒的。”

……

藥王穀弟子平常要煉藥，有些老瘋子更是會煉製一些千奇百怪的藥丸，這些藥總歸要有人來考證藥效的，而這些啞奴便是藥王穀弟子在行走江湖時抓來試藥的。他們皆是奸騙擄掠之輩，在江湖人看來死不敷惜，是以很少有人對藥王穀此舉有貳言。

蘇幕遮道：“司空放心，我這便派人將他請過來，但有言在先，此法雖能治癒腸癰，但令孫女真的可否熬疇昔，要看她的身子骨與天意了。”南朝天然無抗生素，他真不能包管小女人能挺過這一關。

“他運氣不錯，傷口未傳染，現在還活著好好的。”蘇幕遮道。

腸癰在其間六合乃不治之症，滅亡達十之**。平常病患在腸癰初或病征穩定時醫治，或許有一絲死裡逃生的能夠。但白雲書之女阿囡熱毒證已顯，棺材紋在手掌出現，若無不測，必死無疑。

“咳。”顧念安乾咳一聲，問道：“王爺，鳳棲梧真的能治好腸癰？”

拍桌子而起，衛司空問道：“鳳棲梧現在那邊？”

葉秋荻對白安石的目光有些不喜，但更想見見小蘇子初度逛青樓見過的清倌人，見侍女不再禁止，客氣一聲，引著侍女隨白安石一起上了三樓雅室。

“當年杏林傳聞，鳳棲梧濫殺無辜，不敬屍身就是在找尋救治他娘子的體例，這腸癰莫非就是……”顧念安謹慎翼翼的問。

半夏點頭，道：“恰是他。”

葉秋荻抬眼望去，見一艘三層樓高的畫舫停在船埠，旗幡招展處，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西樓”二字，奪人眼球。

鼓譟聲有從河南岸傳來的，那邊的辛苦人家正在船埠上，將高低流運到建康的貨色搬運到都城各處去；有從北岸沿河的青樓、茶社、戲園飄來的；另有斷斷續續的鶯鶯燕語是從河上畫舫裡度來的。

蘇幕遮覺的淺近，鳳棲梧卻似得了寶藏般如饑似渴的考據著蘇幕遮所言，患腸癰的啞仆便是考據成果之一。鳳棲梧手術刀般的兵器也是由蘇幕遮依葫蘆畫瓢做出來的。

在宿世，蘇幕遮冇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對人體內某些病症遠比前人曉得的多。鳳棲梧解剖過恁多屍身，內裡景象曉得的多，卻不必然有答案。兩人一拍即合，蘇幕遮這半吊子在當代率先對江湖上惡名昭著的一代屠夫實現了簡樸至極的人體體味與當代外科發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