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難為我了。”蘇幕遮又飲一杯酒，“雙眼尚在時，你就是瞎的，現在想要複明，怕不能換眼，得換心才成。”

“嘿！”蘇幕遮見她還喝，有些不歡暢。

他這招名為“竹杖化龍”，乃他平生最對勁之武學，脫胎於清閒派“清閒掌”。

這，怎能不讓他震驚！

何步平臉上的笑紋倒是完整被震驚撫平了。

何步平將酒盞又推開了，“好笑，這雙眼你如何還？”

不等何步平張口再言，蘇幕遮聲音一揚，怒喝道：“甚麼為活命自毀雙眼，滿是狗屁，臭不成聞！都是鬼精，你玩甚麼聊齋。借卜卦之名，初見之下即妄圖美色，又將本身繁華依托玄之又玄的命格氣運，按捺不住對老友之女起了覬覦之心，不著粉飾的貪婪與猖獗的眼神，讓師父起了殺心。”

他這一掌起首以幡杆兒平空擊出，是為出其不料；掌力方向又遊走不定，擊打之處並非杖所指之處。

“那我就先割他一隻耳朵，然後再割另一隻，接著是鼻子，再者是雙眼，最後是上麵的。”何步平笑吟吟的說。

“這酒中究竟有何物，讓前輩一口也不敢喝呢？”蘇幕遮搖擺著酒盞，他嚐了一口，“嘖嘖，這味道有點像軟筋散。”

“那你是在乎咯？”蘇幕遮當真點點頭，轉頭對矮男人說，“你脫手吧。”

“是你打眼色讓我不在乎你的啊。”

他搖著頭，手中的幡杆兒忽從筷子中抽出來，向葉秋荻肩貞穴點去。

葉秋荻手中筷子一抬，又夾住了幡杆兒。

“我是在逗他，以是不在乎啊。”

葉秋荻也不慢，手中筷子一伸，已經將幡杆兒夾住了。

矮男人愣住了，看向何步平。

“你們冇中毒？如何能夠，他們親目睹你們把酒飲下的。”何步平驚道。

“人眼冇有，狗眼多得是。”

巴蜀一帶公眾原信奉原始巫教，祀奉鬼妖，近年跟著天師道鼓起，紛繁改信天師道，鞭策天師道成為蜀地教派中的大教。

蘇幕遮在建康東郊雪亭時，曾在青衣門刀疤漢的身上用過，一脫手便挑斷了他的手筋。

矮男人服從，正要揮匕首，蘇幕遮抵著他胳膊的右手俄然發力，捏住了他虎口。

“我是讓你逗他的啊。”

何步平笑而不語，點頭指了指蘇幕遮。

“好好好，不喝了。”葉秋荻將酒罈扔了。

頓時，門口的缺胳膊斷腿，駝者，禿者都執兵器站了起來。

“唰”

他身邊又瘦又矮的男人從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來，走近蘇幕遮。

“那是毒酒，嘗一口就得了。”蘇幕遮將匕首在男人咽喉處一抹，連人帶匕首推到了靠牆角駝者位子上，顛覆了全部桌子。

“嗬嗬，”何步平不怒反笑，“莫說狗眼，豬眸子子也行，你的眸子子我也不挑，隻要能讓我雙眼複明，我便放過你們。”

蘇幕遮雖有掙紮，雙手卻軟弱有力，被男人將匕首壓在了耳後。

平凡人初遇此招，難以明白此中訣竅，必中招；即便曉得此招精美的，也能難發覺掌力真正擊打之處。

“叛變朋友，是為不義，違背誓詞，是為不信。”蘇幕遮坐下，把玩動手上的酒盞，“背後使宵小伎倆，更不是君子所為。”

“不錯！”何步平笑著點頭，“恰是軟筋散，不過是天下第一毒娘白相思配的加料十香軟筋散，無色無香有趣，中毒者滿身筋骨痠軟，冇法利用內力，即便配製之人也無解藥。現在你有冇有感遭到渾身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