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聞到了西湖醋魚的香味,這三人對視一眼,年青墨客目指蘇幕遮,眼角含笑。
“啪!”年長墨客一拍桌子,“不就是魚麼,我寫一首詩,你交給一小我,保你酒坊今後每天很多魚。”
翌日,餘杭,西湖。
餘杭景美,美食也多。小二見一行人穿著不凡,上來就一串珠玉一貫到底似的將菜名報了個遍。
餘杭多旅者,或泛舟於湖上,賞湖光敬愛;或坐於湖畔的茶棚酒坊,嘗西湖魚品龍井茶;或登山入寺觀,觀山外山樓外樓之美景,聽鐘聲禪音。
餘杭在西湖之東。中原與扶桑的商貿由餘杭始,再經錢塘江入海,是以餘杭也是一處繁華之所。
溪花這才纔不情不肯的為蘇幕遮倒了一杯茶,深覺得憾道:“這徑山茶唯有徑山寺最好,種在它處便少了其中三味。”
龍井與徑山各一小茶葉罐,溪花目不視,隻聞茶香即知二者是誰。
畢竟讒墨客詩名在外,他的詩雖變不出魚來,但若在自家酒坊留下佳句,傳出去也是活招牌不是。
蘇幕遮不甚懂,咂摸半天也品不出三種味道來,並且茶不頂餓,他連續飲了三四杯,卻壓不住胃中饑火。
待墨跡乾後,昂首見蘇幕遮與身邊女子在咬耳朵,忙指了指蘇幕遮,對小二道:“你將這首詩遞給他,保你每天有魚。”
上樓來坐在臨窗處正見湖中美景,乃至有樹枝伸在了窗戶邊兒。
至於蘇幕遮,他雙手接過茶杯後,品了一品,知不燙後,一口即飲儘了。
年長墨客接過筆墨後一揮而就。
茶先來。定是溪花與雲起時叮嚀過,小二隻將茶葉,茶壺,沸水與茶具一起拎了過來,未泡。
蘇幕遮眉毛一揚,“付賬的是我。”
葉秋荻早與一僧一道飲過茶,漱玉也是知茶禮,懂茶道的人。倆品德茶時有板有眼,有模有樣,更賞心好看。
小二滿臉不信,心說隻聽你讒墨客烏鴉嘴,未曾聽你有寫詩變魚的本領。
當時楚國初定,西湖富豪乃至有造反之勢,是魚蓑子出麵彈壓,纔沒有出了大亂子。
小貳心中這般想,卻還是去取了筆墨紙硯。
雲起時胳膊輕頂了頂溪花的胳膊,“這一桌子菜可代價不菲。”
小二雖覺奇特,還是對這未曾見過的年青墨客解釋道:“客長有所不知,朝廷當年置撩湖兵千人疏浚西湖。因朝廷缺錢少糧,而西湖草魚肥,便將草魚作為了撩湖兵糧餉。一向到現在,每個西湖漁民每日都得向撩湖兵交納數斤魚,餘下的才賣到酒坊,天然就未幾了。”
“笑話!”年長墨客大怒的拍桌子,引發了蘇幕遮昂首。這書發展臉皺紋多,留著山羊鬍子,他摸著鬍子,厲聲道:“這酒樓就在西湖邊,就是現在釣,也遲誤不了我等用飯。莫非是西湖裡冇魚了?”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羽士雲起時與和尚溪花也不是能委曲本身的主兒。
年青墨客也拍桌子,“還不快去籌辦,莫非是嫌我等付不起飯錢?”
溪花無動於衷。
岸上花塢一片橙紅,垂柳枝條隨風在水中搖擺。臨岸荷塘的蓮葉正伸展,荷葉未滿水池,零散一兩朵。
生有一嘴虯髯,兩鬢富強而額頭禿的梵衲立時開口道:“小二,先來份西湖醋魚。”
蘇幕遮隻聞了一聞,饑火就止不住的往外冒了,倉猝大快朵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