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乃至在話尾不忘對行俠仗義的莫大嘲弄一番。

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葉秋荻問道：“你不會當真信了莫大那套冠冕堂皇的說辭了吧？”

“更可愛的是，歡然居士並冇有將下半闕譜子毀去，而是想留給先人，以期先人藉此光複越國。”莫大忿怒的說。

漢人王權重創，北魏、燕國又心有顧忌而疏於統領，羯、羌、氐等隨二者進入中原的胡人遊牧部落趁機強大起來。

大漢在見到燕雲軍後，目光一凝，而後拍了拍馬首，退到了路旁。

就在這寥寂郊野中，路火線的山坡上忽響起一陣短促的“噠噠”馬蹄聲。

一向到初春，冰雪溶解後，慕容無忌纔在王上派來的燕雲軍護送下北返。

江北今後戰輪不竭，民不聊生。

路旁常有枯骨，或為餓殍，或遭兵禍，或遇能人，烏鴉在旁嘶鳴，慘不忍睹。

“嘶”葉秋荻與蘇幕遮倒吸一口寒氣，心說莫大將這等秘幸都說出來了，應當不是假的。

“如何能夠？”蘇幕遮嗤笑一聲，由身後抱住葉秋荻的身子，“泰初門雖為儒家門徒所創，但在江湖中亦正亦邪，等閒信不得。”

“如此算計莫大先生，太故意計了吧。”

葉秋荻回過甚來，責怪道：“那你還將煙雨圖給他？”

“隻是甚麼？”莫大心急的說。

“莫大若找到了《招魂歌》譜，當真給他？”葉秋荻問。

入夜時，莫大先生帶著草繪的煙雨圖與白衣書童一起分開了樓船。

這些胡人部落將江北作為跑馬之地，漢人天然不依，建立了乞活軍與之對抗。

偶有炊煙起，當覺得有人家時，見到的倒是火燒後的殘煙。

鄰近年關時分開建康，北渡長江後，慕容無忌並冇有焦急回返燕國龍城。

莫大先生嘴拙，明知蘇幕遮在強詞奪理，卻找不到甚麼話辯駁，並且旁觀煙雨圖要緊，乾脆一擺衣袖，道：“好！若真有越國藏寶，全歸你。”

“先生言之差彆。”蘇幕遮回嘴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俠之小者，行俠仗義。現戰亂初平，百廢待興，恰是需求錢的時候，若能找到傳說中越國王室寶藏，當真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如此吾也算是俠之大者了，比俠之小者高出很多呢。”

斯須，一虎背熊腰的大漢便騎在一匹棗紅健頓時，在山坡上暴露了頭。

她與蘇幕遮對視一眼，聽蘇幕遮道：“本來如此。”他頓了一頓，“招魂歌脫手即屠城，的確應當毀掉，隻是……”

慕容無忌陰沉著臉，將氛圍也呆滯了，讓燕雲軍大氣不敢喘，馬蹄也輕抬，緩緩而行。

楚國四年春，趁楚國蘇寧率軍揮師蜀地，燕國滅掉了江北最後一個漢人王權前涼。

“不錯！”莫大斬金截鐵的說。

“酬謝？”莫大一怔，不屑道：“莫非王爺還是以為《江山煙雨圖》中埋冇藏寶圖？”

大漢身材甚是魁偉，約有三十來歲年紀，身穿襤褸的獸皮衣，尤其惹人諦視標是，大漢身後揹著一個紅玄色的長匣子。

本來在見地到《招魂歌》的短長後，泰初門曾去歡然居士處求過《招魂歌》。

在服用百草丸後，他的惡疾有所減緩，但還是耐不得天寒，是以慕容不歸讓其暫居徐州養病。

一起北歸，慕容無忌在頓時放眼望去，到處是斷壁殘垣，荒郊野草，廖無火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