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很短,似有很長。
……
他接過茶杯,忽長歎一口氣,道:“自前朝選官製九品中正製實施至今,中正品第早成裝潢,官員批評唯血緣為準,家世高者即獲高品,取官隻須辯白士庶高低便已足矣,中正品第隻不過是例行公事。此所謂‘上品無豪門,下品無勢族’,‘公門有公,卿門有卿’者也。”
蘇幕遮天然明白這個事理,他整了整葉秋荻衣領,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當真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竄改總要流血的,但傷的必然不是我。”
花麵上的露水陳跡猶在,在暖陽的映照下,透明晶瑩,如同一名洗淨鉛華的美人,天生麗質,斑斕天然。
溫暖的陽光灑在湖麵上,輕風輕撫,漾起層層碎金波紋。
她坐在窗台,雙腳垂在水麵上,手中捧著一本醫書。
“你如何說?”葉秋荻翻了一頁書,問。
不等葉秋荻躲閃,他的左手就牢固住了她的身子,悄悄吻在她嘴唇上。
蘇幕遮住了手,眸子子一轉,忽道:“對了,我的額頭不曉得如何起了一個包,另有點疼。”
“謝過葉女人。”公羊子高食指中指併攏,在桌子上輕釦三下。
葉秋荻穿戴一身練武時的紅色勁裝,內裡是一件白底繡有淡黃色鳳紋的中衣,雲錦織就,布料乃建康錦署特供。
公羊子高語重心長的對蘇幕遮說:“王爺,立政者,以量才授官為本,現選官軌製弊端如此,已如魚遊沸鼎,一日不改,四海難伏,天下難安啊。”
在蘇幕遮腰間報了玩弄之仇後,葉秋荻在溫暖的陽光中閉上了眼睛。蘇幕遮吻的很和順,就想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細細的在她唇上展轉著。時而悄悄地咬磨著,時而又伸出舌頭舔食著唇上的胭脂。
她對勁的看著蘇幕遮,雙眸敞亮,閃動著挑釁的光芒。
“此事非同小可,你要謹慎考慮。”葉秋荻慎重的說。
他的右手沿著勁裝上衣下襬伸了出來。
“現選官之道的弊端,王上心中早有顧慮,然……”蘇幕遮頓了一頓,誠懇就教,“公羊先生可有根治良方?”
“李歇乃至想要楚國天子劍作賠償,的確癡心妄圖,不知他如何敢說得出口。”蘇幕遮不屑的說。
“你返來了。”葉秋荻輕聲說,目光還是放在書捲上,她長髮披肩,頭髮上束了條金帶,在暖陽下熠熠生光。
“我看看。”葉秋荻轉頭,恰好吻到蘇幕遮的嘴唇上。
正如官方傳言,南朝是王與士族共天下。
“哪有旁人。”蘇幕遮不平不撓,右手又得寸進尺,鑽進了外套,動手是雲錦的中衣,手感絲滑,仿若葉秋荻的肌膚。或許是練武的原因,小師姐的腹部平坦,冇成心機贅肉,肚臍兩側乃至有兩條直立的馬甲線。
“嗬,”蘇幕遮一笑,“我心中對此事一向有考慮,恰好借公羊先生之手,摸索摸索。”
葉秋荻提起壺,將水沸水突入茶壺中,又將一茶漏鬥放在壺口處,用茶匙撥茶入壺。
蘇幕遮自王宮返來,走進水榭時,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在身後將葉秋荻抱住。
在視窗一端的瓷瓶中,插著幾枝紅梅。
公羊子高正有滿腹苦悶要說,卻也隻能有禮的將嗓子口的話隨茶一起吞下去。
蘇幕遮將茶杯舉起,敬公羊子高。
他手上的行動也不斷,將中衣上礙事的一枚釦子解開,正要掀衣登堂入室,葉秋荻忽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