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白木魚。”漱玉與白木魚幾近異口同聲。
“傳聞,一白衣公子曾問一和尚,僧舍皆懸木魚,何也?和尚答覆,用以警眾。白衣公子又問,必刻魚何因?長老不能答,因而問枯木禪師,枯木禪師道,魚日夜何嘗合目,正如修行者該當日夜忘寐,乃至於道。”漱玉微微一笑,“白衣公子是以改名為白木魚,以鼓勵本身不竭儘力長進。”
正閉目待死的蕭紅衣忽聽到兩聲金鐵交鳴聲,而後是一聲清脆,聞之便讓人骨頭酥半分:“呦,這裡真熱烈呢。”
“半夜吳歌”的招式精微奇妙,達於頂點,但畢竟一招一式,另有跡可尋,必須將青丘居士悟得的這套劍法的劍理融入應用,“半夜吳歌”方能收回它的最大能力,變的更加空靈飄忽,令人無從捉摸。
石灰隨風而散,白木魚灰塵不沾。他眼角瞥見一絲白光斬下,劍鞘順手擋了疇昔。
乃至劍招劍道爛熟於胸時,使劍者將離開招式拘束,如墨客普通,進入自在揮灑,無拘無束境地。
白木魚冷冽的眼神閃過一絲暖意,卻不想蕭紅衣伸入懷中的手一揚,不是劍典,而是一把石灰。
白衣公子緊隨而至,身子落地時,劍鞘順手一劃,劍又回到了鞘中。
然,劍之道隻可領悟而不成言傳。
“你是誰?”白木魚問。
蘇幕遮目光驚奇的轉向漱玉。
蘇幕遮不屑一笑,問:“你怎認得他是白木魚?”
木魚上刻有魚,魚不閉目。
劍穗微微顫抖,上麵掛著一隻小木魚,如和尚經頌時的木魚普通無二,隻是小。
女子嘴角浮起一絲笑,道:“我呀,我是青陌離。”
“半夜吳歌”即由此而來。
“罷了。”蕭紅衣心中一絲悲慘閃過,“天不助我,家仇難報,不如歸去。”
但在這時,馬頭牆上的白衣公子動了。他的長劍忽的脫鞘而出,如飛矢射向巷子,身子緊隨厥後騰空而來,白衣在風中展開,如一朵風裹卷著的雲,由遠處飄來。
“找死!”白木魚身子後躍,劍同時彈射出鞘,劍柄再次襲向蕭紅衣的胸口。
待他站定身子時,未出鞘的劍柄又指在了蕭紅衣麵前。
但是,當真起來的白木魚冇有再給他劍尖微顫,招式變幻莫測的機遇。
蕭紅衣陰沉著臉,顧不上答覆他,而是乘勝追擊,白光再次掠來。
蕭紅衣左臂一橫擋在胸前,隻聽“哢嚓”一聲,硬是擋住了白木魚滿含薄弱內力的一擊。他也是一狠人,左臂已經廢了,卻隻悶哼一聲,身子也不站起,右手撿起竹匣劍,向白木魚滑去,形同鬼怪。
蕭紅衣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坐起家子來,他的枯如樹皮的臉龐出現了一層白,反讓他有了一絲的人氣兒。他盯著麵前的劍柄,問:“中間是?”
漱玉頓了一頓,當真道:“屆時白帝城將有兩位劍神般人物,他們覺得,白帝城將代替藥王穀成為江湖新四大派。”
“白木魚是白居易侄子,也是癡心劍道之人,資質雖不及他叔父,但肯下苦功,又馳名師指導,劍術也算小有所成。江湖人皆以為,旬年以後,劍客榜單前五之列,必有其名。”
如此一來,發揮“半夜吳歌”,除精熟劍訣劍術以外,有極大一部分依靠使劍者的悟性。
青丘居士在暮年時,對劍之道已大徹大悟,早已進入“意”的境地,不再拘泥於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