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買糧食？還要蓋屋子？

薑元進門後掃了一眼就曉得這個家是甚麼景象了，不過是一群半大孩子失了父母親人庇護後聚在一塊，兩個男孩倒是有些身板，好好調-教一番一定不能有大用。三個女孩子中，那兩個大些的麵貌粗陋，不堪入目，小的阿誰眉眼熟得頎長……倒是與他有幾分類似……

女人就跪在地上，朝著陶家村的方向，慎重的磕了三個頭道：“陶家的祖宗在上，爹爹媽媽在上，老天在上！我情願嫁給大人！”

雖是偶合，但恰在此時、現在，不得不說是老天保佑！

對米兒來講，改姓冇甚麼。但豬哥幾個都掙紮起來，她也假裝不肯意的低下頭。

陶嬌兒在返來的路上就已經信了薑元的話，她勸道：“你們就認了吧……”她對米兒說，“快跪下，叫爹。”

薑元道：“那人渾身的財物都不見了，連衣服也被扒光了，可見此匪極其凶暴，我若能到陳縣，必會向本地守官陳情，以免悍匪為禍一方！”

新爹很給力，頓時就說要帶豬哥和牛哥這兩個壯勞力去買糧食。還把承擔裡的乾糧拿出來讓“娘”去做些吃的，再做些餅他們帶著當乾糧，明天一早就走。

這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應在花信之年，背上的孩子稍稍哼一哼，她就用手在背後托一把、顛一顛。他跟在前麵還聽到阿誰女人哼的鄉間小調，公然是本地的人！

這世上真有冤大頭啊。

米兒曉得這是看她小，想讓她第一個跪。

薑元昨日碰到這個女娃娃的時候就見獵心喜，此時心中的動機更是清楚起來。

當晚，“娘”就與新爹圓房了。

女人想跑不敢跑，怕得連昂首看他一眼也不敢，小聲說：“……能不能放開我孩子？”

“你跟爹有點像。”豬哥指著她的眼睛說。

兩個姐姐卻還是米兒起的名字，一個叫薑穀，一個叫薑粟。最小的弟弟叫薑旦。

他一邊說一邊看這女人的神采，見她一時錯愕，一時又咬唇，想必心中極其掙紮。這類熬過兵禍的人家不似普通良民，對這類人要恩威並重才行。可他手中握著這小兒的胳膊，她帶著個孩子，必定不敢與他硬碰，隻怕最後還是要向他討情。

豬哥點頭：“嗯！如果他冇安美意我就殺了他！”說著，他拿起腳邊的一塊石頭顛了顛。

薑元道：“你如許講，今後上了公堂，縣官也是不信的。”

薑元的手可還握著這女人背上小孩子的胳膊呢。

他真的是個好人？

薑元驚奇後點頭道，“你不過一個小女子，那男人身高丈二，看手臂是個乾力量活的，若他真想對你不軌，隻怕你也隻要束手就縛的份，如何能夠逃得掉還能反過來殺他？你是不是在包庇甚麼人？是你丈夫？兒子？”

薑元彷彿真的是把他們當作本身的孩子了，他親手教薑武與薑奔習武，買來紡車讓陶嬌兒和薑穀、薑粟紡線織布。薑姬隻要帶著小弟弟就行了，紡車與織布機隻買了兩台，輪不到她用。她坐在廊下，身後是暖融融的火塘，隻要陪弟弟玩，其他甚麼也不必她做。她身上穿戴薑元買返來的衣服，家裡大家都有好幾件新衣，另有皮襖和布鞋。現在每頓飯都有湯有餅，乃至另有幾隻臘雞臘鴨，等過年時便能夠吃了。

一絲奧妙的不安讓她心神不寧。

這的確就像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