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的！我是至心的！”

薑元笑嗬嗬的說：“我都這把年紀了還冇有孩子，今後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隻要叫我爹，我就滿足了！”

米兒麵色古怪起來。她本覺得此人是要把他們全賣掉，不過現在的人應當賣不了幾個錢，如果他要買糧食養他們，必定回不了本。

薑元的手可還握著這女人背上小孩子的胳膊呢。

他真的是個好人？

女人的神采頓時變得烏黑！

陶嬌兒在返來的路上就已經信了薑元的話，她勸道：“你們就認了吧……”她對米兒說，“快跪下，叫爹。”

兩個姐姐卻還是米兒起的名字，一個叫薑穀，一個叫薑粟。最小的弟弟叫薑旦。

陶嬌兒被他牽著回到河邊，見他把她拋棄的木桶撿返來，不嫌臟汙的蹲在河邊親手洗淨，內心漸漸信賴了他。

這的確就像夢一樣。

薑元道：“就算你承諾，等你回家，你父母親人又如何肯承諾？你這是在誑我！”他臉帶忿忿，作勢欲怒。

薑姬不信。可她也想不出他做這些事――這麼大的投入，他想獲得甚麼呢？

當晚，“娘”就與新爹圓房了。

薑元的腳程不慢，他固然這十幾年都是顛沛流浪，身材大不如前，但得益於這一片就那麼幾座山能藏人，以是太陽升起不久，他就看到了一道升起的炊煙孤零零的直上雲霄。想起熱騰騰的湯飯，本已怠倦的雙腿俄然又湧著力量來。

女人忙道：“我父親早亡，母親也……也不在了，家中隻要幾個孩子……”

這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應在花信之年，背上的孩子稍稍哼一哼，她就用手在背後托一把、顛一顛。他跟在前麵還聽到阿誰女人哼的鄉間小調，公然是本地的人！

薑元：“如果你違誓，你的父母親人在天之靈將不得安寧！你的兒後代兒要代代為奴為婢！你答不承諾！”

這世上真有冤大頭啊。

女人想跑不敢跑，怕得連昂首看他一眼也不敢，小聲說：“……能不能放開我孩子？”

日上中天，他早已悄悄暗藏在那戶人家不遠處。這座山上彷彿隻要這一片人家，而距此二十裡外就有一個村莊，他記得這一片的村莊姓陶的多。他比及了下午，終究看到一個梳著婦人頭的女人背上揹著個還在吃奶的娃娃提著大桶出來了，他跟了上去。

“真的甚麼都承諾？”薑元問她，“我已年近七十，若要你這花信之期的女子嫁我這老朽之人，你也情願？”

女人羞怯的掩上胸懷，當真思考後點頭：“冇見過。”

第二每天不亮，新爹就帶著兩個哥哥出門了。八天後，他們趕著四輛大車返來了。

四輛大車，兩車糧食，兩車木頭。

薑元道：“那人渾身的財物都不見了，連衣服也被扒光了，可見此匪極其凶暴，我若能到陳縣，必會向本地守官陳情，以免悍匪為禍一方！”

有她開首，豬哥幾人也很快都喊了爹。

他一邊說一邊看這女人的神采，見她一時錯愕，一時又咬唇，想必心中極其掙紮。這類熬過兵禍的人家不似普通良民，對這類人要恩威並重才行。可他手中握著這小兒的胳膊，她帶著個孩子，必定不敢與他硬碰，隻怕最後還是要向他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