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牢房出來，天子站在火線彷彿在等她，見他出來，回身持續往前走了出去，甬道兩邊的牆壁上點著油燈，光芒並不好，他走的不是很快，他不是一個很偉岸的人，可現在看起來他卻格外的剛毅。

裴世林俄然站起來埋頭跪倒：“陛下，您是皇上不消對誰說抱愧，您此後……就是感覺對不起誰了，也不能說出來，您是九五之尊。”

天子俄然就甚麼也說不下去了，他望著額頭點地的裴世林緩緩的站起來，走到他跟前挺直了腰背艱钜的道：“多謝！”

“冇有，隻是冇想到。”霍時英看著他回道。

裴世林放下茶碗，低頭喃喃的道：“現在曉得了，總歸是不太好。”

天子看著鐵門冇有動，半晌後，中年人俄然反應過來，不敢多說，哈腰退了出去，天子伸脫手握在扶手上，他有刹時的躊躇，然後一用力拉開了大門。

“那陪我去個處所。”

他咬著牙說出這兩個字，說的痛苦而哀痛，裴世林昂首看了他一眼，也冇有勉強，半彎下去的膝蓋又站了起來，他看著天子暗啞著道：“皇上您不該來的。”

中年男人在前麵帶路，長長的甬道裡，路麵潮濕，氛圍裡滿盈著一股鬆油燃燒的煙氣另有一種憋悶的潮氣，最後他們在一扇鐵門前停了下來，鐵門鏽跡斑斑，冇有上鎖，中年人挪出位置道：“就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