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女人_生如浮萍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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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有風水先生雲:“對著筆架山,代代兒孫會仕進”。蔣介石家的祖宅恰正對“筆架山”,蔣介石本人亦是對風水非常信奉,其曾於1930年翻修豐鎬房祖居。且其服從風水先生之意,對房門大小凹凸一動未動,怕是破了風水,震了“龍脈”。此地,也就是中正之母王采玉的出世地。

從《王氏宗譜》上看,清朝年間,王采玉的祖父王毓慶曾任迪功郎一職,其育有三子二女,王有則係宗子,是王采玉的父親。作為清季的國粹生的王有則,畢生科考都未獲功名。原配嫡妻姚氏過世後,又娶一姚姓填房。這位續絃老婆所生的女兒就是王采玉,她另有兩名胞弟,名為賢钜和賢裕。

竺某,係王有則本家的一個長工。他生性渾厚、刻薄,勤奮肯乾,深得店主愛好。其父母雖早逝,可在店主,卻如同再遇親人。當時,竺某托了店主做媒,王有則佳耦的身影便繚繞於店主腦中,店主遂死力拉攏。若言暮年,王有則自是不肯女兒下嫁長工的,隻是眼下家道殘敗,彷彿已無遴選餘地。而采玉呢?心中雖有衝突之意,也礙於父母之命難以拂逆,隻得點頭承諾。如此,店主與王家敲定此事。訂婚次年,王采玉過門,成了竺家媳婦。

北宋年間構成的葛竹村,萬不能預感此地於千載以後,將包容王氏采玉。身為中正之母,王采玉也並非一世順利,盤曲的平生、波折的經曆,彷彿苦累青史。但是,就是這苦痛,凝集了迸射的力量,沉澱了發作的紅潮。生前,落得家徒四壁;身後,則豐衣足食,為人所敬慕,讚歎。

子夭夫亡的哀思還未退去,父親王有則病逝的動靜傳來。王采玉當即回家奔喪,目睹暗澹的家道,她的肉痛得更狠惡。已到中年的母親俄然成了遺孀,而兩個胞弟又年紀幼小,尚不能擔起家務,已成孀婦的王采玉,隻能硬著頭皮身肩重擔,在光陰的浸禮和苦痛的打磨下咬緊牙關。

竺某活著時,因手中本錢有限,所租種的地步未幾,隻能勉強餬口。此時,王采玉要顧問母親、胞弟,天然需更多的支出才行。母親見不得女兒本身受累,便與其一同紡紗織布,繡花縫衣。為了增加支出,改良窘境,王采玉還曾到奉化江口周村的大族做仆人。“隻是願多出伕役增家用,卻不知孀婦門前是非多”,辛苦的王采玉,樸素的王采玉,一心為家的王采玉,縱使心中純然,也抵不過“三人成虎”,誹謗之聲不斷於耳,這讓采玉心中委曲。無法之下,她隻能回返家中,與母親相依偎。

浮萍般的王采玉,生來便無繁華之身,若言她貧寒,貧寒的也隻是餬口。她的生射中、靈魂裡,立足著狠惡的巴望。那巴望,燃燒著無窮的神馳、無儘的遐想。而那遐想,不是腦海中一現的曇花,而是實在的存在。

婚後,伉儷倆餬口尚且完竣。竺某勤奮,租田耕作,采玉則擔起家務,日夜籌劃。日子貧寒是真,倒也不生旁枝。隻是,那竺某本性樸重,脾氣不好,而二八韶華的采玉也未褪去生來的蜜斯脾氣,吵架拌嘴一時成了家常便飯。常常至此,吵架以後的采玉便回了孃家哭訴,竺某倒是心腸樸素,緊跟著采玉到嶽家認錯。

家庭的變故,已讓王采玉哀思欲絕,而鄰居那所謂的“麵相生得不好,既剋夫又克子”的流言,則時候吞噬著她獨一的生命氣味。儲存,竟如此艱钜?王采玉自認十幾年的生命過程中,尚未感染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卻緣何會有一等的抨擊落在本身頭上?塵凡還是,光陰無情。年紀尚輕的王采玉腦中閃過一個動機:遁入佛門。或許,她未真的看破俗世,未真的想了結凡塵,隻是,那清淨之地,可安慰受傷的靈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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