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落紅道:“夫人、蜜斯,不是如許的!那一日,府裡發了例銀,主子們也都裁製了春衫,唯獨我們淺雲居無人問津。蜜斯無法,隻好拿出陪嫁的幾匹蘇繡。奴婢到了針線房,卻恰好碰到李姨娘也在。她看上那布料就要來搶,奴婢不從,她就命人打我……”
崔佟氏一拍桌子罵道:“猖獗!我看你自恃有鄭王撐腰,甚麼人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林婉城不由道:“真是奇特的很。且不說落紅放的是甚麼,一撮東西撒下去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如何會偏巧就讓倚翠看到了呢?”
林婉城笑道:“姨母說的極是。現在落紅和魏媽媽各執一詞。這案子可也算問到僵局了。芷柔mm一貫明察秋毫,想來也不會因為這婆子的片麵之言就定落紅的罪吧?”
周姨娘見林婉城但笑不語,就冷冷一哼,扭頭不再看她。
崔佟氏點點頭,持續道:“隻不過……如夫人所見,這事鬨的這麼大,落紅是千萬不能留在侯府了。不如國公夫人就先帶她歸去,婉城那邊,我再指派一個得力的丫環去奉侍她,可好?”
屋裡正墮入僵局,門外卻俄然傳來喧鬨的叫喚聲。
……
“不,不,奴婢冇有!”
紅幡血紅著一雙眼瞪眼下落紅:“如何冇有,不過就是為了幾匹蘇繡!”
落紅哭道:“二奶奶,非是奴婢大膽,實在是姨娘死的冤!”
紅幡冒死掙紮,兩個丫環竟然禮服不了她:“老夫人,李姨娘死的好慘啊!您不能因為誰的一句話,就包庇她,讓李姨娘慘死啊!”
趙永安似受了多大的屈辱,他烏青著臉道:“我雖鄙人,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子曰:敬事而信。誠如女人所言,我們無冤無仇,我乾甚麼吃飽了撐的去冤枉你一個小丫頭?”
周姨娘雖出身於鄭王府,但隻是一個得臉的歌姬,見國公夫人肝火大盛,不免也有些膽怯。隻是她這小我死鴨子嘴硬,到底不肯服軟,隻低頭絞著帕子不再吭聲。
紅幡道:“幾日前,落紅拿著幾匹蘇繡去針線房裁製春衫,我們姨娘瞥見了甚是喜好,不過問了兩句,落紅那死丫頭就敢出言頂撞,明裡暗裡調侃姨娘冇見過好東西。姨娘氣不過,就賞了落紅一頓板子。她就挾恨在心……”
久不言語的錢姨娘也道:“老夫人說的極是。大師也都親眼瞧見了,落紅女人方纔清楚是要以死明誌。試想,若不是存了委曲,怎能做出如此剛烈的事來?”
佟芷柔含笑看著林婉城。麵前的人一身湖水綠的齊胸襦裙,臉上不沾粉黛,掛著淡淡的笑容,模樣還是,隻是給人的感受卻非常陌生。佟芷柔道:“明察秋毫mm自是不敢當。隻是,除了魏媽媽和倚翠的供詞,濟世堂的趙大夫也……”佟芷柔一轉頭,對著趙永安道:“趙大夫,還是你來講吧。”
周姨娘仍舊對林婉城方纔的話耿耿於懷,她目睹落紅百口莫辯,不由落井下石,暴嗬道:“好大膽的丫頭!現在,先有倚翠指證你往李姨娘補湯裡放了東西,後有趙大夫證明你買過鴆毒,而李姨娘又卻實是中鴆毒而死,鐵證如山,你還敢抵賴?”
紅幡一見崔佟氏,好像見到了救星,她一邊不住地叩首,一邊哭訴:“老夫人,李姨娘慘遭毒殺,您必然不能讓凶手清閒法外!求您必然要為姨娘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