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涼國公聞言發聲喊住他們。

大皇子這般高聳來訪實在罕見。趙氏有些忐忑，卻見正堂裡頭坐著的除了大皇子楊熙，另有一個也不眼熟的中年男人。

這個妝匣隻要巴掌大小，綠鬆色底漆，蓋頂為圓弧形。喜上眉梢的圖案周身環抱，看起來非常喜慶。四週四角都嵌著榴紅色寶石，唯有蓋鈕並扣都是銀質的。

喬瑛孤身進府，也冇有哪個姨娘情願帶在身邊――畢竟年紀大了養不熟，差未幾一兩年又要找人家，那一點例錢必定是不敷花的。趙氏也懶得理睬，便指派了一個嬤嬤帶著她在幾個姨娘中間挑了個院子住。

“小喬mm可好些了？”方管事向楊熙告罪先行拜彆，楊熙便收回了目光。他之前也曾幾次到涼國公府裡來，與趙氏也說得上話。

涼國公也重視到她的目光落在喬瑛身上，語氣充滿顧恤地解釋道：“昨日行事暴躁，我原就不該思疑她們的，不免讓她們傷了心。特彆是瑛兒缺了母親，又冇人在身邊教誨。”

因為穆王妃出事，穆王一度將王府的下人都換了個遍，方管事也是當時候來到穆王府的。他全名叫甚麼冇有人曉得，彷彿來往的不管長幼，隻要知根底的都是稱呼他為方管事。

趙氏本來就攏起眉心的臉更是皺了起來，穆王妃給喬璦的添妝？都城中誰不知穆王妃早在三年前就落下絕壁死骨無存了，隻要穆王纔會魔怔一樣到處找人。乃至連衣冠墓都不設一個，也不怕人家地府之下做了孤墳野鬼。

當涼國公倉促從後院趕過來時，趙氏已經將客人都送出了門。倒也怪不得大皇子失禮，實在是涼國公一日裡十有*個時候都不在府裡，他本日不扣問涼國公的去處便是不想讓趙氏落了麵子。

楊熙側頭賞識著劈麵的書畫，彷彿對他們的說話內容毫無耳聞。涼國公府的裝潢品皆是不俗，牆麵上掛著的書畫乃是名家真跡，博古架放著是七八樣大小不一的擺件，可說件件都是代價連城，隻是瞧著多少有些眼熟。陛下現在身材力行舉國推行簡樸，屋裡的東西看著不打眼，也瞞不過從國庫裡打滾著長大的皇子。

他此時如果支支吾吾反倒要惹得大皇子生疑，乾脆就將事情前後說了出來。

穆王年近而立，長得一表人才，又深受陛下重用，是都城中最顯赫的勳貴。不過自從幾年前穆王妃出了不測，王府中女仆人的位置懸空至今。他一心放在前王妃留下的一對雙生子身上，向來不耐煩對付瑣事，王府表裡都是由這個方管事賣力。而穆王夙來眼高於頂，與涼國公府並冇甚麼私交。本日方管事到來，實在是出乎料想。

趙氏聽得悚然一驚，忙道：“可問出他混入涼國公府為何事？”

外男原就進不得天井，想必穆王本來就是叮囑他將東西轉交給仆人的。涼國公心下奇特，正要開口扣問，俄然想起甚麼總算及時打住，轉而笑道：“穆王故意了，我便代璦兒先謝過。”

趙氏麵色看起來確切不太痛快，特彆是看到他身後還跟著一臉怯生生的喬瑛。昨晚她才因為出言不遜受了怒斥，冇想到這麼快就學乖了。

“妾身見過殿下。”趙氏倉猝上前拜見大皇子，又道：“不知殿下親至有何要事？國公爺正巧……”大皇子現在但是軍巡督察，常日要召見哪個大人都是讓人戰戰兢兢的。涼國公雖長年無功但也未曾有過，這已經是趙氏最對勁的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