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錯。”楊熙靠在鋪著柔嫩長毛軟氈的車壁上,微微眯著眼:“高家不過如此了……你前些時候查的顧小公子可有行跡了?”
幾個皇子公主中,大皇子與她最是熟諳。每回入了宮,除了與皇後召出去的其他貴女圍坐著說話,偶爾也會被大皇子領著在禦花圃裡玩。大皇子就如外頭所傳的儒雅可親,照顧起人來無微不至,對於在家中既是長姐又風俗了冷僻的她來講是極情願靠近的。
“你如果把他當作冇見過世麵的小公子,試圖施點小恩小惠就能讓他另眼相看,恐怕殿試完了還與他說不上話。”楊熙嗤笑一聲,但到底也冇有說要如何辦,改口道:“就這麼辦吧,隻要進了城,他自會光亮正大現身。”
喬璦固然好幾次試圖爬樹,柳初給她梳好的髮辮都散了,但身上粉色的荷花裙還算整齊,加上精美的五官,看起來仍舊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但是從樹上摔下來的男孩則分歧了――或許那已經不能稱為小男孩,而是一個半大的少年。他身上月紅色的長衫已經被穿成了灰色,上頭還染著蒼耳子,紅漿果等奇奇特怪的東西。
他們說的話實在有很多,但唯有這兩句格外清楚。她的心像壓著一塊巨石,有淚沿著眼角冇入枕巾。她還未曾對結婚一事有過任何等候,也並非為大皇子拒親而尷尬,而是彷彿剛剛纔發明,不管她如何謹言慎行知書達理,在外人眼中也隻是冇有長輩教養的孤女。
哪怕冇有父皇偏疼,哪怕再有皇後仇視,哪怕顧家已經煙消雲散,她也是值得被捧在手心的。而一念之差……他在皇後的表示之下推拒了。
她夙來是極好麵子的,明顯當年在高家過得並不好,最後才被姑姑帶到顧家。但自從入了宮,她待高家高低馴良可親,有求必應,幾近冇有半分推委。對於父母、祖父母這等長輩更是恭敬有加,從不因處上位而怠慢。
“殿下?”大皇子出了宮,鄭鐘鴻仍然扮作書童小廝模樣坐在馬車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