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陛下選的良辰穀旦,國公爺天然是冇有貳言的。隻怕舅老爺不捨得,才當即讓我告訴了您。”涼國公對他昨日冷冷酷淡的態度也摸不太清,但總看出他對這個外甥女還是看重的。現在婚期倉促,他自是不敢直麵小舅子,纔派了最得力的喬南先來傳話。
其實在禦書房時,群臣推舉出來前去西南州的乃是工部尚書王大人。固然不太公道,但處理西南江引水題目也是此次救災重中之重。要論水利,朝中有誰能比王大人精通?
“去西南州?”顧子桓眼神微冷,腦筋一轉就想明白了。
“這麼急?”杜季延濃眉皺起,一邊震驚於西南環境危急,另一邊則想到分開前也冇有機遇與她說清此事,心下黯然。
“此番前去,日夜兼程也須三旬日。便是此時解纜,到了那邊也恐環境生變。”穆王提及時層次清楚,明顯從宮中返來時就已經想清楚。
“坐吧。”穆王命人上了茶,讓方管事也退了出去。他看著麵色不虞的老友,眼中的陰霾稍散:“方管事都與你說了?”
如果當初他在陛下成心賜親時就回絕了,他尚趕得及參與。
“王爺。”杜季延與方管事回到王府時,楊鳴曦已經坐在花廳裡喝茶。他望著劈麵牆上的寒梅報春圖入了神,方管事連喊了幾聲纔回過神來。
西南民風彪悍,特彆是饑民受本能差遣,最後常常演變為沿途燒殺劫掠的惡匪,非有武力難以安定。何況高家人在那邊占有多年,豈會等閒認罪?
“國公爺是甚麼意義?”顧家老宅當年亦是大興土木的,但因多年冇有人氣破敗了很多。顧子桓早早就去涼國公府接了喬璦出來,用隨身照顧的鎖匙翻開門,領著她第一次真正進入顧府。
都城裡出嫁前女兒家確切有回外祖家住的風俗,乃至另有在姑姨家輪住的,以示孃家疼寵不捨其出閣。
“他去了高家?”顧子桓停下腳步:“姓杜的小子呢?”
品級二日動靜傳來,顧子桓倒真是恨不得把外甥半子換人做了。但是這門婚事本來就是陛下做了主,現在又親身定了婚期,可謂恩寵有加。他縱是有再多不甘心,也隻能悄悄記在涼國公身上。
“他倒是捨得。”顧子桓哪會想不明白,乾脆將已經坐上肩輿的喬璦喊過來,對喬南道:“既然隻要一個月,璦兒便先在這裡住些光陰。你歸去罷。”
喬南天然不敢再說,隻得命人抬著空肩輿歸去覆命。
貞樂帝明地裡采取了這個建議,命王大人奉旨馬上出京,由都城取道荊南州,從泉源往下梳理西南江,儘快處理西南州旱情。但是王大人雖熟諳西南江,卻不是油滑之輩,恐怕到了西南州,可否壓抑知州事還不決。何況西南災情坦白數月,豈知此中冇有更大隱患?是以才倉猝召了胞弟出去,委以重擔。
這一看足足耗了兩個時候,還不等他們出來就有涼國公府的人守在外頭,還帶來了令他不如何鎮靜的動靜。
“那便讓他們到這邊來。如何,她連外祖家都住不得?”
“王爺的意義是……”杜季延固然欣喜,但更多的是迷惑。穆王在政事上固然從不推辭,但也並不熱中。
“西南的饑民,最早的一批已經到了都城。”兩人本來就是在虎帳不打不熟諳,常日裡相處也隨便很多。穆王言簡意賅,隻挑了首要的說:“西南的災情比設想中嚴峻,恐怕不但是因為本年的水災。皇兄已經命王大人往荊南州查勘西南江,明日我也須出發,前去西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