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這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如果不是顧府另不足威,就憑趙氏那樣貪得無厭的性子,國公府早就被撕去分了。”
以他如許年青的資格,如何能看得出好歹?彆說是襤褸難辨的,就是完完整整兩幅字擺在麵前,也一定能分得出真偽。
若非倚在她這棵大樹,高家在都城絕對生長不到現在的風景,不然當年也不至於落魄到讓她去了姑姑家。而西南知州事也就是大伯家的小兒子,印象中是高家邇來最超卓的人才了。隻等在外曆練幾年,回了京纔好汲引,也是她一向寄予厚望的。
顧子桓額頭青筋暴起,緊緊盯著他好久才笑了出來:“你該光榮父親當年給我取了‘格非’二字,不然徹夜這個國公府恐怕就要重修了。”
“格非,你這話是甚麼意義?”涼國公躁紅了臉,雖是曉得那些書畫都是獨一無二的必定賠不出來,但也受不了顧子桓話中的意有所指:“莫非你以為是府中有人用心為之?”
涼國公皺眉想了想,也冇有想起甚麼不鐺鐺的處所,不悅道:“莫非是璦兒與你抱怨?我自忖對幾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在家中絕冇有讓她受過半分委曲……”
“你太傲慢了!”涼國公又驚又怒地站起家指著他,但是還不等他說更多,顧子桓也已經離座揚長而去了。
高爍華頓時將顧子桓拋到九霄雲外,連被“請”到高家做客的闞德澤也來不及套近乎,寫了長信命人送去西南州,又揣摩著將動靜傳入宮中。
顧家公子方纔告彆就去了涼國公府,大皇子當然是不太放心的,鄭鐘鴻這才找了國公府的下人拉攏動靜。
工部尚書王大人分開都城前去荊南州的事情還是漸漸傳了出來。雖是沉默寡言,但每日上朝時空出這麼一個位置,實在很難不惹人諦視。何況那日被召進禦書房中議事的足有十幾人,此中與高家交好的不在少數。不過兩日工夫,高家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便一清二楚。
“他……”涼國公氣得說不出話來。即便涼國公府再不景氣,自小身為涼國公府擔當人的他也未曾受過這等閒氣。
“回家?”高皇後真是恨不得敲開他們的腦筋,看一看內裡存的都是些甚麼東西。阿誰好弟弟,倘若能撿回一條命,就該是高家祖墳冒青煙了。另有顧子桓,她千叮嚀萬叮嚀要好好將人留在府中,所謂去請過,恐怕也是對付她的吧。
“西南州……傳聞是水災,地裡種不出糧食,很多賤民就沿路上了都城。”高家祖母提及來時麵上也是抱恨的,那也是她放在心尖上、高家高低交口相讚最有出息的小孫兒,要不是那些賤民肇事,很快就能回京仕進了。現在這麼一鬨,聽小兒子的意義彷彿題目不輕,這才趕著她來找孫女籌議。
“涼國公當真這麼說?”楊熙坐在本身府內的書房裡,氛圍中還殘留著剛纔激辯時的嚴峻氛圍。幾個唇槍舌劍的幕僚都各自分開,年紀尚輕的鄭鐘鴻卻留了下來,將方纔探聽來的事當作笑話說出來解悶。
“趙氏底子冇有賣給彆人,那些買家全都是顧家當年留下的人……”
他這一句話,不但質疑顧子桓作出的判定,乃至還咬定這些就是當年的陪嫁品,即便是假貨,也是顧家送過來的假貨。言下之意還悄悄暗射現在顧家不比當年,他如果太氣盛,恐怕連會試都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