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他揮揮手，像是斬斷了那些不該有的設法，舉手抬足間仍然是阿誰最親和有禮的皇宗子。

趙氏穩握後院大權，幾個庶出的後代都被拿捏得冇有脾氣，更彆提戔戔一個半路冒出來的便宜丫頭了。喬瑛雖是由喬通旭帶著進了國公府的門，卻至今冇有入譜，更冇有在長年不出院子的老太太麵前亮過相。

喬璦把話擱在這裡，喬瑛見不著老太太，趙氏更不成能給她安排，這是在拐著彎兒讓她尷尬了。

“哦。”柳初抬腳正要走，忽而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彷彿恰是傳說中要給蜜斯指婚的工具？

柳初想著現在間隔會試不過兩個月，都說顧氏男兒天生就是讀書的料子，如果舅老爺取個好名譽，說不得還能為蜜斯撐腰。

杏初手一頓，花就落在了地上。柳初未重視到她的失態，又道：“傳聞大殿下和劉大人趕到之前有懦夫脫手互助，你可曉得對方是甚麼人？我們得給蜜斯提個醒兒讓國公爺備禮相謝纔是。”

柳初這才曉得她們趕上的環境比她聽到的還要凶惡，怔怔地望著自家蜜斯，半晌才哽咽道：“要不……要不蜜斯給舅老爺寫信……”

“也不算及時，如果不是有人先擋一擋，你隻怕就見不到我完整地返來了。”喬璦想起那一幕，唇角固然還帶著笑，眼底卻劃過一絲怠倦。

對方人數少，技藝好，服飾裝束看不出特彆之處，還操心諱飾了麵貌，實在讓人難以信賴僅是為了謀財。

杜季延點頭拜彆，直到走出了官兵一行的視野才稍稍立足，複又緩緩前行。

大乾王朝雖也頗重嫡庶之分，但帝君在立嗣一事上卻主張能者而居。到了貞樂帝，因膝下幾個皇子年紀相差頗大，至今東宮無主，唯豐年過二十的會在宮外賜下府邸。不過眼看貞樂帝已近天命之年，這事兒在朝堂上不免被幾次議起。

現在幾個皇子中，除了已過弱冠的皇宗子楊熙在宮外另有府邸，其他三個都尚居宮中。二皇子楊沅方纔年滿十九，聽聞料估所官員已經察址及掌估工料之數，定能趕在來歲完工。可見當今陛下完整一視同仁，恐怕尚要皇子們入了朝才氣分出凹凸來。

“鄙人久未歸京，上午去城外拜見一名老朋友，返途正巧顛末這裡。”杜季延聽得他問話冇有涓滴被思疑的不悅，仔細心細地說了事由。

“杜大人？”柳初經心都放在照顧蜜斯的起居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這個姓杜的是哪家大人，便道：“一會兒你去蜜斯跟前說就是了。”

涼國公喬通旭風騷姣美，除了前後兩任夫人另有三個妾室四個通房，以及外頭無數的鶯鶯燕燕。這些年下來府裡本來隻要三子三女，這個喬瑛倒是客歲剛從外頭認返來的。

“杜大人過來了。”內侍在旁輕聲提示，楊熙驀地抬開端，正看到杜季延揖手施禮，似要告彆。

不過這時候杏初的神采卻比她們兩個還要鎮靜了，托住喬璦垂下的頭大喊道：“蜜斯你要撐住，路大夫就將近來了……”

喬珂聞言眼神如刀般刮過來，但或許是早就得了提示，竟然緊緊抿著嘴甚麼也冇說。喬璦隻當看不見她的眼神，淡然地任由她們在麵前扮演著相親相愛的家人。

杜季延這半年固然自外委把總離任後臨時髦未官職，卻也是當年殿試武狀元，兩人實在是打過照麵的。貞樂帝膝下隻要四子，以楊熙居長，又是前皇後所出，身份天然高貴。他十六歲起被貞樂帝帶在身邊悉心教誨，對朝堂眾臣都非常熟諳。當年會武宴上他就坐在貞樂帝旁，杜季延又是少年狀元，宴中少不得有人多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