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未等貞樂帝有所行動，宮牆外竟然已經流言四起。這場流言不知最早從那裡傳出，卻在一夜之間傳遍大街冷巷。都說涼國公府大蜜斯從平永寺返來的路上遭劫，明淨被毀。

“近年來惠通河的水位持續降落，本年約莫隻要三年前的一半了。”隻是他話雖未說完，貞樂帝也能發覺一二來。

楊熙聽聞父皇還未用膳也皺起了眉頭，點了點頭便瞥見石公公小跑著排闥出來，很快便有人傳他出來。

石公公爬起來飛奔出去，楊熙又勸道：“天下之大足稀有百州，大小事兒都要往宮中遞。這些摺子似死水永冇有停的一刻，父皇也不必操心過急，總該先歇歇的。”

豈止是冇有理睬，第一次隻“嗯”了一聲，後兩回直接讓他滾出去了。

“石公公。”楊熙走疇昔喊了一聲，把正站著打打盹的石公公嚇了一跳。

“不過豐衣足食隻怕一定了。”貞樂帝站起家，手指在圓桌上劃了個圈，緩緩道：“近年來多地接連大旱，地裡的莊稼還能一樣？但朕留意了好久，未見有一封摺子提起過。”

“那便讓巡使去各地察看一番？”石公公謹慎翼翼地說。陛下甚少在朝堂和禦書房以外的處所提起政事，想必是已經思慮好久了。

石公公在內心深思了一通，比來日子過得太鬆弛，差點就說出質疑陛下判定的話來。

禦書房於楊熙而言並不陌生，但是這時候剛踏入去便感覺光芒實在暗了些。抬首望去才發明外頭的紅燭都冇有撲滅，獨一的光源就是書案擺佈兩側琉璃宮燈，貞樂帝楊鳴恭還伏在案上奮筆疾書。

“跟旁的府第比起來，三個卻也不算多的。”石公公已經摸透了陛下在這件事上的心機，笑道：“何況叔伯姑舅老是隔一層的，杜公子還是家中獨子呢！”

一番摸索完整無功而返，楊熙在夜色中踏出宮門，回望燈火闌珊的皇城一眼，乘著肩輿漸漸走遠了。而禦書房外，晚膳已經撤了下去，貞樂帝讓人取了酒，卻還是靜看著月色。

“皇上，已經戌時三刻了。”石公公傾前身子，麵帶愧色地在貞樂帝耳邊說。

“凶手呢？”

貞樂帝沉默了好久，再出聲卻換了個話題：“你感覺杜厚家的小孫子如何？”

貞樂帝非常愛好孩子，幾個皇子公主常被帶在身邊教誨，求見時常常隻要通報一聲，鮮有被拒之門外的。正巧陛下沉迷政事，石公公不敢私行打攪，現在完整寄但願予大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