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隻厲箭對正沈讓前胸短促飛來,眼看將到,小夜一個踢腳將劍踢偏。
元昊將柔兒摟近懷中,在她額頭輕吻,如果她走了,他豈不是成了孤身一人,雖有冇藏氏和彆的妃子伴隨,可她們在床上的工夫,那裡及得上柔兒的三分之一?
兩人順著射箭的方向看去,不遠處,一棵非常刻薄的大樹上麵,有一個不易被髮覺的孔。難怪他們找不到,本來是有人將樹掏空躲在內裡。
小夜踮起腳,將沈讓肩膀拉下來,小聲說道,“你知不曉得是誰?”唇瓣閉合間,呼吸之氣打在沈讓耳朵上。
元昊不免擔憂,他輕蹙眉頭,“但是若你一人歸去,我又如何能夠放得下心,這現在兵荒馬亂,你一個弱女子單獨返鄉,如果像那年暈倒在草叢一樣出了不測,那我元昊豈不是要悔怨的自刎?”
師父砸過很多東西,唯獨隻要一種東西隻砸過一次。一日將老鼠砸到他身上,待他揉著眼看清身上爬動的小東西,立即翻出眼白,手腳抽搐,口吐白沫,暈了三天。
藉著幾處燈塔的火光,他挨個在帳外輕叫,“沈副批示,沈副批示!”
沈讓手掌因長年持刀練武磨出的繭子,有些生硬,卻有種想讓人磨蹭的感受,小夜剛想磨蹭兩下,人家就將手收了歸去。
夜深人靜,輕風吹拂。
小夜藐小的呼吸吹在沈讓掌心,溫熱異化著微癢傳來,沈讓感受像是被小火燒到,趕快將手收回。
元昊一怔,她想家了?這些年從未聽她說過關於家的事情,隻說過她的家在長安,可卻連詳細地點也不肯提及。他一向覺得她是落入塵寰的仙子,是為他創握江山而來的。可本日她竟說想家!
師父也實在有些心疼,可為了練習他的鑒戒,隻能這模樣。並且對他說,“要想人前權貴,就得人後享福。”
隨便你派甚麼人,都不是題目!
‘嗖’的一聲,一隻厲箭穿過營帳射進,直衝榻上。小夜反應極度活絡,如同黑夜中的小豹子普通敏捷跳起。
不過此偷襲之人並未帶來大量人馬,目標應當就沈讓一人的性命。小夜不敢高撥出聲,怕引發營中發急。他躲閃到大帳另一側從底部鑽出,但不曉得沈讓住在哪一營帳,隻能謹慎翼翼的四周尋覓。
沈讓耳根俄然發癢,心中有種非常的感受,立即將身站直看向小夜。莫非這小子給我吹了迷藥?可他有甚麼來由?我與他無冤無仇,再說也並未見到他手中持有甚麼。可如何耳根發癢,另有些微熱?這類奇妙的感受令他匪夷所思。
這厲箭直逼軍中批示大帳,應當是來取沈讓性命的。沈讓這張烏鴉嘴,搞不好真的做了你的替死鬼,死沈讓,臭沈讓。
沈讓心中直呼詫異,這小子竟有如此內功,真是人才,等有了機遇定要將他工夫再好好摸索一番,看看究竟有多短長。
要說他這能在睡夢中立即復甦的反應,那但是在山上時被師父逼出來的。阿誰腹黑師父閒得冇事,和吃飽了撐得的時候,總會拿出甲由、螞蟻、蝗蟲、青蟲、以及一些大小不一的石頭塊等等,拋向做好夢的小夜,然後一溜煙兒的跑掉。
厲箭雖不是連發,但也三三兩兩的射出去。躲閃之際他來到帳簾處,挑起一條細縫向外看去。帳外四週一片寧靜,冇有半點被人偷襲的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