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珠兒掉得比豆子還快,哭聲一陣比一陣響。
一張老頑童的臉倒是笑得兩縷白髯毛都在樂嗬,“乾的話,每逢薛陌休沐那日,你早上來,傍晚歸。不乾的話,現在便能夠走啦。”老爺爺說罷,對著小錦心的小肉臉搖點頭,拍了拍腿就要起家。
多想給女兒生個弟弟。
“乾……”目睹老爺爺又要躲起來不見了,小錦心一急,兩隻小肥手抓住老爺爺的衣袍,就吃緊應了下來。為了孃親,小伕役算甚麼。小錦心怕老爺爺懺悔似的,趕緊靠近了老爺爺的臉,一臉當真道,“老爺爺,我乾。”
冇想到……
“老爺爺……”小錦心這回靈巧,邁著小短腿,還未跑進堂屋呢,就甜糯著聲音,老爺爺老爺爺喚得親甜。
甄氏也趕快放下女兒,恭敬地行了一個長輩的禮:“莫老先生。”
小錦心與薛寶在一旁繞著桌子玩貓抓老鼠的遊戲,這類小孩子的遊戲,十七歲的錦心當然是不屑一顧的,但是她眼下隻是個六歲大的小娃,恰是愛玩這些老練遊戲的年事,如果一次也不玩的話,爹爹孃親反倒是會感覺奇特的。
這些年,名醫也看過很多,冇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但對方一傳聞是難產傷了身子,多數隨便把評脈就說“脈象踏實”,無能為力。
不過玩歸玩,小錦心兩隻耳朵倒是一刻也冇閒著,一字不落地聽著將來婆母和孃親的說話。
小錦心機疑自個耳朵聽錯了。
今兒個陸明笠但是起了個早,早早就騎馬去外頭各個巷子裡逛了個遍,才逮著個挑籃子的買返來的呢。一回王府,就像個班師而歸的將軍,一起雄赳赳氣昂昂地提了籃子就往大房走。
“乾,還是不乾?”老爺爺但是一臉當真呢,兩道白眉一跳一跳地盯著小錦心粉嫩嫩的小麵龐。
當日傍晚,陸明嶸、陸明笠帶著浩繁小廝,浩浩大蕩一行人前去薛府走動。
死死盯著莫老先生的嘴,驚駭那張嘴也透露“脈象踏實,無能為力”的字句。
看著二弟拍著胸脯的自傲模樣,陸明嶸笑了:“行,就按你說的,下朝後再去。”
“等會兒,我將二弟也帶上。二弟與薛家的薛陌熟,更能說得上話。”
“嗯。”薛陌父親現在是薛府的當家人,他宦途上冇甚麼成績,碌碌有為過了平生。不過為人誠懇、仁慈,算得上是個兩袖清風的清官。
“夫君,我們也冇下帖子,今兒個俄然就上薛家去,是不是有點分歧適?”飯桌上,甄氏咀嚼著早餐,有些個擔憂地問了丈夫一句,“要不,今兒先下帖子,明兒再去?”
“二叔最好啦。”小錦心掙紮著下地,立馬就往籃子裡取出一根冰糖葫蘆來,三兩下就嚼爛了一顆圓溜溜的胖山查。一時將減肥的事兒拋在了後腦勺,有好吃的,先吃了再說。
聽到外頭的世人的呼喊聲,甄氏嚇了一跳。薛家這是來了多少人到薛府門前驅逐啊。趕緊一把撈回了趴在視窗瞧著甚麼的肥女兒。
“快猜猜這是甚麼?”陸明笠顛顛竹籃,故作奧秘地問。
這還是看了那麼多名醫以來,第一個說了“脈象踏實,無能為力”以外話的人呢。
小錦心與甄氏坐在馬車裡,陸明嶸、陸明笠兩兄弟騎馬保護在馬車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