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常日裡對柳菁諸多不滿,也各種惱她。但是奇異的,每次她哭的時候,他的內心就很不是滋味,悶悶的,彷彿有一塊大石壓在那邊,沉重之極。
方能最後總結出了這麼一條原則來,卻也不免感覺氣悶。
方能神采一緊,不顧本身衰弱的身材快走了幾步,倚著一邊的櫃子,強撐著站著,一翻開大帳的簾子,看到兵荒馬亂中,半躺在地上由細雨扶坐起來的柳菁,他眼尖地發明柳菁的裙子上都被染紅了,頃刻間,他整張臉都白了……
方能天然曉得柳菁對下人的苛責與短長,一看這景象就明白過來,不由對柳菁更加活力,瞪向她:“你到底要為所欲為到甚麼時候!想我死嗎!”
果不其然,很快,敵襲的哨聲響起了。
“發瘋?”柳菁一口火就冒上來了,瞪眼:“好啊,方能,你誠懇說,你是不是感覺我就像個瘋子似的,瞧不起我?”
方能麵上一怔,不是因為她俄然發作的吼怒,而是因為她奪眶而出的眼淚。這個女人,哭甚麼?
方能皺眉道:“幫我換了。”
柳菁卻覺得他的沉默是默許了,當下就急了:“你當真是如許想的?!”
方能實在冇有表情再陪她玩如許胡攪蠻纏的把戲,冷冷道:“鬨夠了冇有?”
“蜜斯!”
現在的柳菁對方能而言,底子就是說甚麼做甚麼都是錯!
隻要他不哭,甚麼都好辦。
他不想看到她哭的模樣。
得先把身上這身濕噠噠的衣服換了。
倒是細雨有些焦急,從速追了出去,嘴裡還說著:“哎呀,蜜斯,你還懷著身孕呢,如何能像如許跑出去!”
明顯每次都是她本身在鬨脾氣,最後卻總要哭,搞得都是他做錯了。可他就是對她的哭冇有體例,也就是如許,一次次敗下陣來。
“你給我閉嘴!”柳菁吼了一聲。
這下方能不樂意了:“彆碰我!不是要我死嗎?我就如許死給你看,你可對勁了!”
方能沉聲道:“好端端的,又發甚麼瘋?”
“……”被潑了冷水,方能隻感覺腦仁疼得短長,但是,更讓他頭疼的永久都是柳菁的在理取鬨。他沉吟著卻冇有說話。
柳菁說著,將新換上的紗布用力地打了個結,扯疼了傷口,方能皺眉低嗯了聲。
柳菁早已氣得眼冒火光,她本身是標緻的,那雙眼睛特彆靈氣逼人,但是,生起氣來的時候卻非常凶惡,三米以外,都能把身邊的下人逼得恨不得退避三舍。就是不熟諳的人見了,也不由有些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