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直目力驚人,就是在夜色中也可視物。他輕手重腳地撈起她隨便放在炕頭的乾毛巾,把她的散著的長髮攏到手裡,一點一點地給她擦乾了。
想到村上那麼個孩子,誠懇渾厚,乾活又最是賣勁,卻因為生辰不好被父母顧忌,從小就冇得過好神采,吃不飽穿不暖的,十六七的小夥子了,瘦的跟竹竿似的,鄭老太也就不糾結了,道:“是,我們家不信阿誰!就端五節給阿劭過生辰,熱熱烈鬨地過!”
鄭譽慎重地點點頭,“那就費事姐姐了!我必然給阿劭好好挑個禮品。”
鄭老太回道:“那當然不是,不管你們生在甚麼日子,你們都是我的孫子孫女!”
鄭繡第二天起家,就去了鄭老頭鄭老太那兒,先跟爺爺奶奶說端五給薛劭慶生的事。
鄭繡道:“恩,說了。”
鄭繡道:“送你的一份情意就好。”
鄭譽洗完就跑回了屋,拿了一個鐵製的九連環出來,往薛劭手裡一塞,“阿劭,生辰歡愉!”
薛直道:“那我去尋段好木料,給他做把木劍吧。”
家裡最信這個的鄭老太就鬆口了,家裡其彆人就更不是題目了。
鄭繡回了屋,薛直已經躺在炕上快睡著了。
“那不就行了,阿劭現在可不就是你的重孫?我們隻要看他這小我就行。”
中午前,他們才一起返來了。鄭仁和薛直滿頭大汗,兩個孩子倒是興高采烈的。
鄭繡跟薛劭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在她的開解下,薛劭總算有了笑容。
鄭譽傳聞要給薛劭過生辰,蹙眉眉頭,一張小臉上儘是當真:“姐姐,你說我給阿劭送些甚麼呢?”
薛直看她的目光更加讚美,他在家時就感覺後宅婦人目光多有範圍,大部分更是信賴這些神鬼之道,冇想到他的小女人竟然另有如許一麵!
薛劭笑著收下了。
端五這時也算是一個嚴峻節日,一家子本就是要聚在一起用飯、喝雄黃酒,是以倒也冇有誰時候安排不過來。
鄭繡點點頭,開了錢匣子,拿了五兩銀子給他。
端五這天,鄭仁和薛直大早地就帶了兩個孩子去看賽龍舟。本是要喊鄭繡一起去的,但鄭繡想著錢嬸子回家過節去了,家裡就奶奶一小我,怕她忙不過來,且這天外頭看賽龍舟的人頭攢動,也擠得慌,便冇有去。兩人一起灑掃天井,掛艾枝,懸菖蒲,灑雄黃水。
鄭繡把銀子塞到他手裡,“先拿著用吧,多的你就留著。”
薛直現在裝睡的工夫已經非常諳練,特彆是每次鄭繡換衣服或者洗完澡,他怕她不安閒,都是熟門熟路地裝睡,假鼾說來就來。
薛直的錢都給了鄭繡,身上除了一把銅錢確切冇有其他的了,不過還是道:“合適做劍的木料也不太貴的,並且給他做把小的就行,有個一二兩銀子就充足了。”
薛直歪頭想了想,“他之前倒是說想開端和我學劍法,想要一把趁手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