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直天然是開打趣的,嘿嘿笑著道:“我是說讓侍衛來給我抹。你看你,瞎想甚麼呢,不端莊。”
歸去的路上,薛直小聲地對著鄭繡道:“大嫂也是體貼我的傷勢,並非要故意針對你,你彆放在心上。”
“恩,我內心明白的。”鄭繡點了點頭,也冇多說甚麼,薛直對本身迴護至此,想來貳內心很清楚,也不需求旁人再說甚麼。
薛直長身直立,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若不是他必然要鄭繡扶著,怕是已經看不出受傷的模樣。
浩夜堂的炊事也比之前好了,從四菜一湯的標配直升到了八菜一湯。且炊事的邃密程度尤甚疇前。
彆人家讓李德全如許好等,再大的臉麵都是得不到他一個好臉的,畢竟他從宮中出來一趟,也算的上是百忙當中抽暇而來的。但對著薛直,他臉上和藹的笑容不減反增。貴和長公主不能獲咎在其一,薛直現在是太子身邊的大紅人是其二。
薛直便也乾脆隨她去了,能逗她笑一笑,彆說紮一個,多紮幾個也無妨。歸正外套一套,也冇人能瞥見。
薛直忙把她拉住,然後‘哎呦’一聲,“你彆動彆動,我這傷口都要裂開了。”
屋裡世人齊齊按著輩分跪下。
鄭繡內心很清楚,貴和長公主對薛直的體貼是真,但對本身的敵意也是真的,不然也不會當著一眾下人說那些話,誰聽不出來這是在責問她呢。
貴和長公主便也笑道:“李公公辛苦來了,帶來的又是好動靜,總該拿些賞錢去吃酒的。”
李德全便也不客氣了,躬身對著貴和長公主作了個揖。
這下頭的貢獻,李德全收的是心安理得,但對著貴和長公主,卻還得客氣道:“都是奴婢該做的,長公主您如許真是折煞奴婢了。”
長風苑那邊,貴和長公主歸去後便屏退了其彆人,隻留下秋蕊和老嬤嬤。
薛直穿了件天青色直綴,腰上繫著一段玄色絡子。在這臘月的氣候裡,確切不算多。乃是鄭繡怕宣旨的公公在前頭多等,圖這衣服便利,給他穿上的。
李德經內心就不由揣摩道,這薛二太太模樣氣度是還好,但小家子出身就是小家子出身,站在薛二爺中間隻會笑,連個話都未曾說。也不曉得能不能坐穩慶國公府這二太太的位置。
薛直笑著握住她拿著藥瓶顫栗的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謝二太太賞。”李德全對著鄭繡也拱了拱手。
天子能讓他來頒旨,已經是給了慶國公府一個極大的麵子。
就是不曉得這鄭氏使得甚麼手腕,竟然讓阿直護她護那麼緊,連一句都說不得了……
老太太遠遠地坐著,冷眼看著她二人熱烈地說著話。在她看來,這宮裡的人最是噁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的本領尤甚。不曉得的還真劈麵前這兩人是甚麼好性兒呢。她這兒媳彆人不曉得,他還不曉得麼。當初嫁過來就看不上她家老邁,眼下老邁躺在床上那麼多年,換個彆人提起來嚐嚐,她不跟人翻臉纔怪!
貴和長公主那邊送來了五個丫環,鄭繡挑了此中最年長的,叫瑞珠的提成一等,其他四個就做二等丫環。
“奴婢還要歸去覆命,就不叨擾了。”李德全對著一家子拱了拱手,帶著人就往外走。
就是每天換外敷的藥粉有些費事,要揭開紗布,對著他精乾的上身,直接往傷口上抹。鄭繡第一次給他換藥的時候,看到他胸膛位置一個快結痂的血洞穴,不由就嚇得雙手顫抖,眼圈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