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看溫念之隨蕭錦羨入交州關，那些流言已消逝一些。

春曉戳了戳秋雨，隻因她見溫念之越聽麵色越沉。

看封口的火漆，隻怕是他分開交州前已經備好。

但蕭錦羨隻是抬手打斷，“他能約我一見，便是已經允了。三今後，我自赴約便是。楊將軍，不必多慮。”

有甚麼不能好好說的？七拐八彎猜來猜去不煩嗎？

陸江臨含笑勾唇，蘭草在春寒中迸出世機。

貳心急如焚，“將軍，這陸掌櫃如果不肯……”

站在帳子外時，他轉頭看了一眼。

不過，斷糧的動靜，亦是一同到達。

以是，蕭錦羨讓楊運奉告他，“將軍的意義是，您不會不明不白的跑到東慶蹚一趟渾水，又倉促而逃。當初，更不會無緣無端的送來寧帝陣前換太子親征的動靜。”

秋雨適時噤聲。

凡發兵十萬，出兵千裡，百姓之費，公家之奉，日費令媛。

有人問，“陛下甚麼意義？我們跟著將軍遠征，怎會斷糧？你這動靜準是不準？”

兩人相視一眼，見禮應下。

楚昊手持兵符，與楊運一同排兵佈陣。若蕭錦羨不能準期返來，隻怕雄師即將揮師南下，橫掃東慶。

……

有人答，“天然準的。我夫人她三表哥的兒子的同窗在京中仕進，定安城的風吹草動早就傳過來了。不信你看，將軍為何叫我們駐紮在此？再走下去，隻怕就得餓死在路上了。”

這會兒，他從案上一堆軍報裡翻出一張早已寫好的函件。

本來，溫念之被韓宥安挾持，用以威脅蕭錦羨的那些傳言已經引發將士們的不滿。

“秋雨。”溫念之想了想，“你現在上街去幫我探聽探聽，米糧的端莊代價以及現在虛高的時價。另有，以將軍的名義，向城中知府遞上拜帖。”

聽溫念之如是說，秋雨也不由歎道，“是啊。方纔奴婢同春曉上街購置東西，雖見著人們頌將軍懷柔，對北寧百姓是極好的。但是，城中商戶卻因戰亂坐地起價，百姓們多有牢騷。如此內憂內亂下……”

楊運帶兵多年，兵戈倒是有經曆。

他順勢將人攬住，嘴角掛起清淺的笑，如東風普通吹散整片烽火覆蓋的陰霾。

*

溫念之搖點頭，“不得不思啊。方纔你們聞聲冇有？有兵士群情，慶帝已然斷了雄師軍糧。這麼多人還得跟著將軍用飯呢，不能因我在內宅，這些事便不考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眼下恰是攻陷北寧的關頭時候，我得考慮。”

兩人四周除了春曉秋雨和蘇豫，另有零零散散的親衛被安排在宅子裡。

北寧幾年大旱，農作物本就不豐。若要征用交州加上週邊城池的糧食，隻怕在此等環境下，百姓拿不出來多少不說，心中亦不會甘心。

過了好一陣子，陸江臨才道，“你們將軍的算盤打得倒是響，這賬都算到陸某頭上來了。但是陸某不做虧蝕買賣，這麼大一筆支出，將軍又拿甚麼來換？”

“總有人替我們得救。”他把信遞給楊運，“送到陸掌櫃手裡。”

“您推測將軍要勸降楚昊，以是纔在合適的機會添了一把柴。但是，您為甚麼要幫將軍呢？您想要甚麼，無妨直說。”

她眉頭舒展，像是在思慮甚麼。

“我猜，定是上回陛下挾持夫人，叫陛下與將軍起了嫌隙。”

陸江臨那隻兔子，比他們早一步到達交州。此時，尚在陸宅中落拓的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