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動靜傳至雁京,戚睿當機立斷。
實在,如果能夠,隻要她在身邊,閒雲野鶴也好,權傾朝野也罷,於他而言並無二致。
“甚麼事這麼高興?說出來讓我也高興一下。”她放下酒盞看著他,她從不鄙吝本身炙熱的目光。
“沈宴的確在用兵上更甚沈清一籌,他隻用了極少的兵力,便耍得西祁四萬雄師團團轉。沈清埋伏在西祁境內,現在,隻要她截斷祁軍糧草,待青陽那邊兩敗俱傷。我便能叫她直入雁京。”
溫念之裹著狐裘大氅,在水榭裡生起了暖爐,爐子上青煙嫋嫋,正溫著一壺青梅甜酒。
溫念之冰冷的小手已經塞進了蕭錦羨的指縫,那人緊緊將她扣緊。
蕭錦羨淺淺勾唇,與她對碰一下,兩人淺酌一口。
蕭錦羨指著遠處的絢麗雪山,輕聲道,“念念,你喜好嗎?”
“本來,你想成為如許的人。”
西祁、東慶自顧不暇。
若讓北寧衝破瓊州直入西祁,那北寧雄師間隔雁京就不遠了。
有人推他走上這條路,他便冇有轉頭重新挑選的機遇。
他現在走的每一步,都偏離了最後的軌跡。
蕭錦羨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小臉被凍得通紅,他的指尖倒是滾燙。
沈清那邊,領著人喬裝打扮,度過烏衣江直入西祁境內,駐紮在一處山坳中。她在等西祁送往瓊州火線的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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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軍乃至思疑,沈宴就幾千人。可每回都是輕飄飄打過一場,然後退回北寧。
酉泉的駐軍大多馳援青陽,萬寧自告奮勇,從那裡顛仆就要從那裡站起來。
“現在,它是你的了。”
蘇豫攜著剛送來的動靜,踏著一地落雪,行至水榭前,“大將軍,沈清將軍已經截獲西祁糧草。萬寧將功補過,她趁祁、慶大亂,已經奪回酉泉。”
朵朵雪花從煙青色的天空飄搖而下,好似流蘇掛簷,飛花落瓦,洗去了天井中滿盈著的冷梅濃香。
雪峰延綿不止,山的那一頭,是烏衣江對岸的整片西祁。
但沈宴的遊擊戰術讓西祁頭疼不已,每回都隻是一小隊人馬,衝亂祁軍陣型後,又敏捷撤離。
她主動請纓,奪回酉泉,誓要守好江都的第一道防地。
他灰溜溜地領了聖旨籌辦班師回朝,卻又逢慶軍偷襲營帳。
“好香,來嘗一嘗。”她朝他舉盞,“我是冇甚麼做飯的天稟,但溫一壺酒還是能夠的。”
總有一天,他會以江山為聘,昌大的迎娶貳敬愛的女人。
“你可不是甚麼小女子。”他靠近她,“你是我的賢渾家。”
當然,她還在等一個機會。
這是他讓沈清等的契機,重新設防酉泉。北寧,寸土不成讓。
玉冠貼著步搖,香囊纏著玉佩。北風雖淩冽,卻吹不散落在他們肩頭的細雪。
說他墮入權力也好,沉迷掌控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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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羨信裡交代過,不管如何,需得比及他的複書,才氣持續行軍。
手裡有現成的五萬人馬,他撥了四萬到達瓊州,與沈宴對戰。
等顧思遠與聶閆趕到時,青陽已經一片大亂。
他的身上染了滿院的婢女,鼻息間傳來淡淡的青梅果香。
“念念,有一雙手把你我推到本日的境地。我冇有機遇挑選,向來君王以江山社稷為重。但是,江山和你,我都要。”
但是,慶軍此時像被趕上架的鴨子,不得不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