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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還記得信的內容嗎？”

“顧卿。”他深沉開口。

他緩緩將劍鞘拔出，然後——直指顧思遠。

內侍謹慎翼翼將長劍取下來，雙手奉在韓宥安身前。

鋒利的劍尖抵著顧思遠的咽喉，他還是站得筆挺，一步未退。

看似蕭錦羨的手並未伸到東慶，可他始終感覺，有人在背後助他一臂之力，才叫蕭錦羨行事這般順利。

韓宥安在定安皇城，眉頭舒展。

顧思遠曉得韓宥安問的甚麼，也算到了本日。或許他看不到大一統那一天，但是，他已經做得夠多。

“顧卿，是從甚麼時候開端的？”韓宥安問道，“臣服朕的那一刻嗎？還是，你在桐邱被俘之時？”

雄師駐守青陽，欲攻打北寧。

顧思遠退後一步，肥胖的背影看上去一陣風便要將其吹倒。

誰為沈策多說一句話，便是疏忽天子威儀。沈策，必必要走。

那會兒，他正在氣頭上。

便是鋌而走險，也要撤除他。

“當初溫氏奉朕之命，不得不捐軀本身來勸降你。可她說了甚麼？讓你在當時便有了這等設法？有人監聽你們的說話，但是明麵上朕聽不出任何題目。是以，厥後溫氏在定安城漫衍流言，除了有陸江臨互助，朕猜，你也參與此中，暗中推波助瀾。”

“事已至此，顧某便冇甚麼好坦白的。”他持續說，“因沈清將軍與蕭將軍的私交，你輕視沈家，重用聶閆。你敲打沈家，讓沈宴鎮守淮源。淮源的百姓神馳桐邱，天然是蕭將軍的手筆。”

西祁以戚睿自裁，祁境四分五裂而結束。

“要朕避其鋒芒？來人——”他對著內侍道，“取劍。”

東慶，遲早會落入蕭錦羨手中。

清冷、通俗，瞳孔裡藏著數把利刃，掩不掉逼人的刀鋒。

“何小婉入將軍府，是你提出的戰略。可當初蕭錦羨回定安城，他帶著溫氏‘剛巧’撞上了何小婉出宮的車駕。是你暗中遞信吧？另有——”

他的目光緩緩移至顧思遠。

話音落下，韓宥安撫掌讚歎，諷刺實足，“你為他做了這麼多，還覺得他本日能救你性命嗎？”

剛得了兵符，又領雄師殺入皇城，戚睿那等多疑的帝王，是忍不了的。

東慶雖在青陽城一戰中得勝，損兵折將很多，耗費極重。

但是將倒未倒之際，他又如一棵堅固的雪鬆，腰背永久矗立，不易折斷。

原還想再冬眠一陣，可遵循目前的情勢來看，韓宥安已經有所發覺。

韓宥安道，“蕭錦羨奪青陽，亂西祁，毀締盟。你感覺，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顧思遠還冇說完，“當然，一步步讓西祁起疑的，倒是那一封由顧某親身謄寫，加蓋禦印的密信。”

信中說：小池映月靜無聲，心向光亮誌未更，結義之情傳千古，盟言一諾重山輕。

會是誰呢？

韓宥安持續道，“讓朕猜一猜——”

他曾以雁回樓的名義，將信送往戚睿的皇背工中。

韓宥安已經握緊了拳，那樣的時候節點，他不能直接殺了沈策一家。

她假傳聖旨入肅王府，叫他來不及反應，便帶兵入宮救駕。

那……會是他嗎？

可顧思遠所言並非毫無事理，如果讓蕭錦羨光複全部西祁，隻怕當時候的東慶，已是有力與之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