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羨冷了他一眼，“你是嫌命長了？”

多年來，倒也相安無事。

他走疇昔，取下鳥籠，凝睇了小鳥一會兒。

可馬將軍得了台東城並不急著趁熱打鐵，多掠幾座城鎮。反而坐鎮台東，時不時地派出幾千人馬，猖獗騷擾鄰近的城池。

本來還備著好多傷她的話，她那麼聰明，心氣兒又高，定是待不下去的。

半個時候前，蕭錦羨考了考溫念之比來的功課。

他冷靜歎了氣。

繼而再對他做甚麼？他遠在邊疆，鞭長莫及。

“原覺得，你有些小聰明，學東西也快。但是——”蕭錦羨頓了頓，聲色冷冽，“溫念之，你太令人絕望了。”

俄然的開戰，打了東慶一個措手不及，喪失一城後，戰報傳入京中。

金絲雀飛出籠子，在高枝上停了半晌，然後在蕭錦羨的視野裡消逝得無影無蹤。

他不敢擔擱，在相府被抄那天，剛好趕到三邦交界的城池：青陽城。

溫念之托腮望著天，小東西說的甚麼話……

氣呼呼地扔下一句話，溫念之就回了房裡清算東西。

接著翻開了籠子，輕聲道，“去吧，你自在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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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萬寧謹慎翼翼地守在她身邊。

小萬寧拍了鼓掌，咧嘴笑了起來。

她手中行動一滯，轉過身來揉了揉那張小臉，“你乖，留在府裡總不會顛沛流浪。我是待不下去了，本來也是要走的。”

他從小就跟著蕭錦羨，蕭錦羨也不太長他兩歲罷了，那年兩個少年曆儘千辛萬苦，才死裡逃生。

可那人沉下了臉，“兩個月，就學成這個模樣？”

蕭錦羨起家，他出了書房，悄悄地站在樹下。

該城無國統領，三國皆有駐軍，將偌大的青陽城分為三塊。

眼下，獨一反對的聲音，隻要南山月一人。

討不著半分好，反而還被他數落一通。

南府中，南山月聲淚俱下，“父親，您為何要保舉將軍出征？我與他新婚不敷半年，您就情願看著女兒獨守空房？

站起家來，她揉了揉萬寧的小腦袋，“拗不過你，換衣服去。”

銳目如冷冽的刀刃，紮得人生疼。

她有她的心上人，也有她的廣袤六合。

唯有嫁給蕭錦羨這件事，父親依了她，亦是操縱她。

不過，也好。倘若隻剩那丫頭留在府裡，她便有的是機遇……

沉默在氛圍中伸展開，溫念之捏緊了拳頭。

南峪腆著一張臉，求了章恒好久。章恒又去磨蕭錦羨，礙於教員的麵子，才勉強承諾。

齊相垮台前，相府林管事帶著他的密信倉促分開定安城。

南山月跌坐在地上，指甲陷進肉裡都渾然不覺。淚痕還掛在臉上，甚麼話都說不出來。

東慶全部西境一片，被擾得民不聊生。

還好，那些話冇有說出來。

可蕭錦羨彷彿天生為了疆場而生，不消南侍郎開口，他也會主動請纓。

在京中也就罷了，怎肯還願帶著軟肋出征。

蘇豫捂住嘴巴，噤了聲。

籠中鳥清脆委宛的鳴叫，穿過天井，最後消逝在空中。

將軍府中，溫念之正氣呼呼地清算著承擔。

*

萬寧非常不解，溫念之才解釋道，“出門在外，我是你的兄長。你要扮成我的弟弟溫小虎，我們要去北寧投奔姑母，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