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當家的是個好人,你們兩個小女人,莫要被他凶巴巴的表麵騙了去。日子過得再艱钜,也冇餓著我們。”
萬寧拉著溫念之走到角落的一張榻上坐著。
“可不是嘛,二當家的整日派人去要賬,看這模樣,怕又白跑一趟。”
如此如此。
萬寧還問過她,蕭錦羨會不會出征。
二當家說完,世人不免肝火翻湧。
豈知,這夥人拿著錢,轉頭就在三十裡外安營紮寨,乾起了打家劫舍的活動。
再是珍稀的獸皮,也是有價無市。
再一個,鄰近年關,風雪愈盛,越是往北,行路越難。隻要能保住性命,倒不如在這寨子避一避,等氣候和緩了再出發。
山中野獸多,垂垂的,就獵了活物拿到四周的城鎮去賣,才盤活了黑虎寨。
可他們看清了來人,又似極度絕望似的。
那邊山頭有一處寨子,皆是西祁的逃兵。
萬寧擔憂地看著溫念之,嘴角向下撇著。
此人看著凶,可他又收留了那麼多避禍的人,必是嘴硬心軟的主兒。想必,方纔說要殺了她們,也是唬人的。
溫念之腦筋轉得極快,掙紮著大喊:“二當家的!但是有內債冇討返來?我們家在酉泉是專門要債的!你留我姐妹一命,我自有體例幫你將銀子討返來!”
隻是說完這句話時,內心老是空落落的,還帶了很多情感。
那會兒,黑虎寨的日子也不好過。
突如其來的變數讓萬寧不及反應,便被一個壯漢扛在了肩上,溫念之雙手被反扣著。
溫念之敢說這番話,內心已有一番計算。
“你說你有體例,無妨說來聽聽?”二當家斜眼看著溫念之。
“不敢,不敢……”溫念之埋著頭,“還煩請二當家細心奉告此中的內幕……”
“我和姐姐本來籌算回北寧投奔姑母,但是路上不好走,才誤打誤撞進了寨子。”萬寧謹慎翼翼地說道。
萬寧躲在溫念之身後,伸出小手將她緊緊牽著。
真正的邊城流民躲到了山裡來,這回儘是些老弱婦孺。
二當產業即就遣人帶著她們去了住處。
然一下子多了二三十張用飯的嘴,又叫黑虎寨的日子愈發艱钜。
兩個寨子打來打去兩三年,黑虎寨也冇能將銀子討返來,乃至還碰了一鼻子的灰。
她轉頭大喊,“二當家的!刀下留人!我們有效!我們有效!”
“不錯,祁人占有了台東。我們冇有體例,連夜逃了出來。本想在幽雲城落腳,可那邊不收流民,隻好躲到了山裡來。”
言罷,又是一聲重重的感喟。
這會兒,祁慶戰事又起。
溫念之斷斷續續聽了一耳朵,說甚麼:“唉,二當家的收留了我們這些流民,寨裡的日子是一日賽一日的艱钜。”
動靜傳到黑虎寨來,二當家的才曉得那些人儘是祁人,氣得當場拍案而起。
但二當家的咬緊牙關,獵了獸皮去城裡賣。
二當家又犯了憐憫之心,可因上過一次當,此次細查了這些人的來源,纔將人領進了寨子。
這黑虎寨的弟兄,原就是本土的流民逃至此處安了家。但這些人受戰亂的毒害,深知布衣百姓儲存不易。他們雖頂著山賊的名號,可從不作奸不法。
方纔進寨子的時候,溫念之便瞧見有一群老弱婦孺站在大門不遠處,非常誠心腸期盼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