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不改色,“寨主,你如果留小人一條性命。今後有了這等機遇,我自是還會找您合作。因小人長年行走在寧、慶、祁三國之間,那邊有商機我一眼便知。您殺了我,一錘子買賣,淨賺八百兩是不錯。可若留下小人,小人保管讓你一年起碼能翻翻的賺。”
梁勝讓人將剛送來的酒開了一罈,舀了幾碗出來,“讓兄弟們都嚐嚐!”
那邊,還不竭有猜拳行令的聲音傳來。
一行人來到庫房,裡頭存的大多是糧食。
聞言,梁勝倒也冇強求,隻笑盈盈地朝她舉了舉杯。
“存於小鎮中的一處糧倉中,寨主如果感興趣,我叫人送些來可好?”溫念之拱了拱手。
她朝梁勝拱了拱手,“梁寨主,相見恨晚呐!”
溫念之穩了穩心神,麵上還是堆著滿含誠意的笑容。
這夥人大多都飲了酒,這會兒早已嘗不出這批貨的滋味。
將近子時,全部清風寨靜得隻要雪風吼怒而過的聲音。
當即便趁熱打鐵,“那便恭喜梁寨主了!其他的貨還在糧倉裡存著,我也不跟您囉嗦。不若您先付個三百兩,等殘剩的貨色賣完了,再結清尾款如何?”
“寨主利落!”溫念之朝他抱拳,“不瞞您說,東西在運過來的路上了。小人早知寨主目光長遠,這買賣,您是穩賺不賠的。賢明如您,又怎會回絕小人?”
他大手一揮,“來人!先支五百兩銀子來。餘下的紅利,等哥哥賺了錢,與你對半分!”
梁勝也喝得差未幾了,端起一碗又是一飲而儘,他咂了咂嘴,“不錯!好酒!”
那人行至她身邊,緩緩抬手,漫不經心腸將刀橫在她的脖頸間,“你說的糧倉,我曉得。你就不怕,這會兒我就殺了你,再派人取了貨?我何必還要破鈔五百兩銀子買你的貨?”
席間推杯換盞時,也與溫念之稱兄道弟。
梁勝叩著桌弦,到底是在疆場上混過,他有些迷惑:“我清風寨從冇做過端莊買賣,你又是如何尋到此處來的?”
天垂垂已經黑了。
溫念之觀他酒意上頭,眼神也開端渙散。
她以不堪酒力為由,叫人辟了間屋子出來,回房歇息去了。
“哎喲!”梁勝一聽可不得了,“二虎兄弟公然是利落人!做哥哥的如何能讓你虧損?”
最後,摸出一個火摺子,往地上一扔。
這庫房本來是上了鎖的,她還覺得開鎖要費一番工夫。可本日世人都飲了酒,這會兒門鎖鬆垮垮地掛在把手上。
“你我兄弟,不必多言!”
她褪去外袍,裡頭是一襲烏黑的夜行服,取了備好的玄色麵巾,又將本身的臉蒙上。
就著雪風一掃,火舌瞬時覆蓋了全部庫房。
說罷,一行人又浩浩大蕩回到席間。
倘如有個端莊謀生,哪怕做個奸商。這大把銀子不就嘩啦啦的來了麼?本來還愁,寨子裡儘是從戎的,底子冇人懂買賣裡的門門道道。
再出來的時候,像是已經喝多了,酒意上了臉。
此時,誇獎的聲音此起彼伏,“寨主,是好酒啊!必能賣個好代價,二虎兄弟但是我們的財神爺啊!”
連上天都助她,連著幾日大雪,除卻昨晚輕飄飄的覆蓋一層,白日裡也溶解了。
說是作陪,不如說是監督著溫念之的一舉一動。
溫念之不慌不忙,“小人雖是撿了個大便宜,可東西要運回北寧,路上還得破鈔很多銀子,難道得不償失。小人也探聽過了,碧鸞山一帶,就數清風寨財大氣粗。以是剛剛纔說,這是筆兩贏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