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往他後腰塞了一個軟枕，“就曉得你醒來就會問，等我一會兒。我去將人尋過來。”

待溫念之出了營帳，楊運忍不住上前兩步，直接跪在蕭錦羨身前，“蜜斯在天有靈，該放心了！公子，末將來晚了……”

五日以來，溫念之貼身照顧他。冇人的時候，她經常哭著睡，醒了又哭。

“不是叫你走了麼？你還返來做甚麼？”

“死戰到底！”

四周八方皆是嚴陣以待的兵士，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寒光閃動的兵器映照著一張張剛毅的臉龐。

他靠在她小小的懷裡，隻覺說不出的暖和與放心。

“我李慶跟著蕭將軍的光陰淺，可我本日情願陪將軍，死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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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念之扁著嘴，喉嚨裡堵著很多話，倒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們在不斷收縮戰線，最後慶軍唯餘五千人，被圍困在幽雲城下。

溫念之將他扶住，冇好氣地說，“好生坐著！曉得你們有話要說，我去帳外守著。”

“死戰到底！”

蕭錦羨衝她笑了笑，“服從。”

馬昭做夢也冇想到，本來遵循打算最遲昨日便該兵臨城下的二十萬雄師，竟然還未過台東城，便調轉方向回了祁境。

當時，蕭錦羨才十二歲。

不過，他們兩邊還是認出了相互。

得知蕭錦羨醒了，楊運立馬放動手中的活兒，跟著溫念之去了大帳。

馬昭嘲笑一聲，“杯水車薪，不自量力！整隊，衝！”

可蕭錦羨甚麼也冇有聞聲，眼底隻要阿誰嬌小的身影奔襲至他麵前。

天幕被完整拉開，陋劣的雲層鍍上了一層金色，可貴的暖意浮漫在統統人身上。

“我若再不醒，你是不是都要哭瞎了？”

腳下，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骸骨，有的還殘留著戰役的陳跡，鮮血染紅了大地，悲壯而慘烈。

淩雲一起奔馳，從光的方向飛奔過來。通體烏黑的馬身上馱著一個小小的人影，她穿越著漫天風沙與滾滾灰塵，踏著滿地碎陽，果斷地朝他奔襲而來。

蕭錦羨忍著傷痛掙紮著坐起來。

她含著哭腔，極力地喊得撕心裂肺。

聲音此起彼伏，將士們最後的仇恨被激起。

恨意在兵士心底激起，李慶頭一個站出來擁戴蕭錦羨，“我們冇敗！”

軍醫還說若非蕭錦羨根柢好，求買賣誌也強，隻怕閻王爺當場就要收了他的命。

戰鼓擂動中，蕭錦羨翻身上馬，怒喝一聲，一馬搶先，已經衝向敵陣。

“救兵！是我們的救兵到了！”

她咬著牙，眼底浮滿了淚，“蕭錦羨！你混蛋！我隨你出碧鸞山的時候，你就承諾過我，再不會拋下我！”

群憤被激起，大家心中的不甘與斷交在軍隊中伸展開。

蘇豫在他不遠的處所廝殺，亦是渾身裹滿了傷。

可祁軍更是因身後聲援將至，越殺越勇。

“小傻子……”蕭錦羨的聲音愈發衰弱，他的身上裹滿了血腥氣味。

他錯愕半晌，扔了手中的長槍，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蘇豫奮力地將蕭錦羨馱上馬背，溫念之帶著他，率先回了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