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後的侍從……看上去卻有些眼熟。
這才偏頭瞧見蕭錦羨身後的溫念之,一襲月白男裝,端的是翩翩公子。
三言兩語間,便覺太子與蕭錦羨的乾係不普通。
便聽蕭錦羨道,“殿下慧眼。”
酒盞已被斟滿,“本王,敬二位。”
楊運聞聲轉頭,抱拳應了一聲。
他掃了一眼溫念之,又看向蕭錦羨,笑對勁味深長,“但是香雲樓那位?”
當初,接到請柬的時候,韓宥嘉還驚了一瞬。
“太子好大的手筆,這等華宴我已多年不見了。”
粗暴的麵上扯起嘴角,連眼神也刁猾幾分,“蕭將軍許我繁華繁華,末將何為還要守著那風沙之地?大慶地處東南,氣候亦是好了不知多少。那等苦日子,末將早就過夠了……”
“大慶得此良將,是我朝之福。”太子舉起酒盞,“各位,這杯,敬楊將軍,敬大慶。”
“對吧?蕭將軍。”楊運看向蕭錦羨,“那些金銀、良田,您也該兌現了……”
韓宥嘉思慮再三,決計赴宴。
楊雲一番話說得極其大膽。
許是這番答覆亦在世人料想當中。
蕭錦羨亦是“獵奇”地看著楊運,這些事似是與他毫無乾係。
“楊將軍。”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貌美舞姬。
聘請的人除了蕭錦羨以及這回同他一起返來的幾位將領外,便隻是些閒散來賓。
蕭錦羨領著二人上前見禮,“見過太子殿下。”
世人見禮後,席間氛圍驀地奧妙起來。
冇過量久,船上鬨鬧聲更甚,伴跟著聲聲笑意,韓宥嘉也到了。
其間必有妖。
暮色低垂,朝霞暗淡。湖麵上波光粼粼,輕風輕起,便盪開一圈一圈的波紋。
隻怕那人是為了掩人耳目,擔憂他們那多疑的父皇給他扣上一頂結黨營私的帽子罷了。
湖中,數艘畫舫相接,來賓們紛繁登船。
此時,已近傍晚。
疇前隻曉得此人能征善戰,本覺得隻是平常武將。
蕭錦羨率先開口,“太子殿下,淩王殿下,這位曾是北寧大將楊運,微臣得他在青陽城脫手互助,幽雲纔有此番大捷。”
韓宥安想了半晌,終究有了印象。
楊運明白他的意義,馬上應了下來。
簡樸敘過話,蕭錦羨便遣人惹人去見太子。
除此以外,就是淩王韓宥嘉。
他趁機岔開話題,“此次大捷,全憑楊將軍援助及時。不然,微臣多數埋屍幽雲城了。”
楊運正色答覆,“良禽擇木而棲。大寧君主將末將貶至青陽數載,末將自是心有不甘。加上……”
“皇兄說得不錯。”隻聽淩霸道,“不過,臣弟倒是獵奇,我們的蕭大將軍許了楊將軍甚麼好處?才得壓服你棄暗投明?”
珍羞美饌鋪於案上,來賓們觥籌交叉,扳談不斷。
若楊運真如本身所說,對大寧不滿。那麼為何這麼多年,還兢兢業業帶了一批初露鋒芒的精兵出來。
“能夠啊,錦羨。”韓宥安難掩笑意,“開竅了。”
溫念之衝他眨眨眼,“楊將軍,小人是公子的陪侍。”
楊運正被船上的景色吸引著挪不開眼。
曾經的北寧大將楊運,被貶青陽城,吹了七年西北的風沙。除卻滄桑橫在眉眼間,一身鐵骨的確外露。
韓宥嘉打量著楊運,唇邊始終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倒要好都雅看,蕭錦羨究竟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