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鏡……”穆楓喃喃叫著他的名字，抬手細細擦拭他通紅的眼睛，“彆哭了，乖，不要哭了……”

白鏡莞爾一笑，側頭看他，“如何這麼問？”

“白鏡，聽我的話，不要再報仇了，”疼痛已經伸展到了胸口，穆楓最後伸脫手端住對方震驚得慘白的臉，低下頭，深深望著那雙吵嘴清楚的標緻眼睛，“好好活著，彆再為我委曲本身，彆再給我報仇了，已經夠了。”

公然，懷裡的人驀地生硬住，聲音不成置信地激烈顫抖起來，“風，你、你的身材……”

都說身後的幽靈能入夢，隻要活著的人的思念充足激烈，隻要那縷殘魂也一樣捨不得阿誰極度馳念他的人。白鏡不明白為甚麼會夢到那樣的穆楓，阿誰聲音和影象都太實在，實在得彷彿那人真的用儘儘力緊緊把他抱在懷裡，真的在他耳邊低低說著對不起，實在得……都不像是一個簡簡樸單的夢。

白鏡呆呆看著他，像是失神了，雙眸恍忽地望著這張似曾瞭解的和順笑容。

小腿開端扯破普通地劇痛，穆楓低頭看到身材從下至上一寸寸地消逝，他不在乎地收回眼，昂首又看向這世上他獨一捨不得的男人。

統統終究灰塵落定，白鏡替穆楓報仇報得潔淨完整，搭上了本身的全數名譽，乃至本身的半條命。袁寧一向在不遠處看著如許的白鏡，阿誰曾經俊雅暖和的人再也消逝不見，袁寧偶然候乃至感覺，那人早已是個行屍走肉，報仇是他活下去的獨一執念，他不敢設想，等統統全數結束，冇了支撐的白鏡會變成甚麼模樣。

穆楓感覺本身像個小門生一樣，單單隻因為一個稱呼便感覺全部胸腔都溫熱起來。他抬手悄悄抹他眼角浸濕的淚，柔聲說道，“之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混蛋了，”看著男人眼中明滅的水光，穆楓忍不住低頭親了親那雙秀美的眼睛，“白鏡，如果有下輩子，我必然好好愛你，讓你每天都開高興心的，再也不讓你難過。以是……你可不要忘了我。”

白鏡一聽到他的聲音，渾身猛地一顫，而後死死擁住他的身子，聲音顫栗地叫他，“風，真的是你？是你對不對？！”

“為甚麼……你為甚麼騙我們？”白鏡死死咬著牙，聲音顫抖，“你知不曉得……我覺得你死了，我、我都快瘋了……”

“……”袁寧並冇有太多驚奇，隻是沉默著看他。

“不要！！”

白鏡驀地生硬住，像是不敢信賴，呆愣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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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你有甚麼籌算？”袁寧看著麵前骨瘦如柴的男人，謹慎翼翼地問他，“仇報完了，也該……好好歇息了吧？”

隻剩下那天下午和順的陽光，和阿誰在逆光中漸行漸遠的肥胖背影，成了袁寧記了一輩子，也再難健忘的畫麵。

把戒指放到袁寧手中，白鏡最後看了看四周熟諳的氣象，然後朝袁寧揮了揮手，笑著說了句再見。

竟然是夢，竟又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