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如果想要尋仇，或是對將軍府的不滿，衝著本將一人來便是！”

“報應”兩個字深深地戳在她的心上。

她本覺得先皇曉得父親的為人，更是極其信賴，就連玉璽的藏匿之處都能夠全然相告，可再細細想來，曆朝曆代，哪一個功高蓋主的人不引得天子顧忌。

溫景淵不屑的哼了一聲，“鄙人不需求任何人的憐憫。”

葛凝玉倏然一驚發覺到不對，倉猝滅了勉強的火星，躲在了暗處。

這紙錢是給阿蓮的，阿蓮不過大她幾個月，還冇找到快意郎君，就喪了命……

“你是何人？大早晨的私闖將軍府，活膩了麼？”

葛凝玉想說些甚麼，可麵前溫景淵緩緩走上前來，愈來愈近，幾近將近貼上。

到了一處無人處，前麵那人倏然衝到她的前麵，停了下來，這也迫使她將馬停下。

“本日將軍怕是到不了虎帳了，”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抽出腰間的彎刀，鮮明晃過淩光，“如果屍首，我倒是能夠幫將軍送疇昔。”

酷熱的夏夜伴著喧鬨的蟬鳴，夜已經很深了，隻剩下掛在天上的玉輪和一片望不到頭的黑雲。

葛凝玉微閉了閉眸，也不好再多說甚麼，“本將先行告彆。”

“你父親犯了大忌，功高蓋主也就罷了，還那般放肆，即使先皇如何看中你父親，都是要防備三分的。”

“隻是先皇並未脫手取你父親性命，誰知你父親過分自傲，那次出征中尉的建議一句話都冇聽出來，自顧自地去打了那場必敗的仗！豈不是他咎由自取？”

戀草早已經熄了燈睡去，她這纔拿著一疊紙錢走向後院。

“將軍如許看著鄙人何為？”

另有營中那數以千計的將士都不會白白跟著遭殃！

溫景淵倏然一頓，隨後暴露一絲暗笑。

溫景淵深深諦視她，他發覺，葛凝玉的神情比平常柔了很多，他更是不曉得，這是憐憫還是憐憫？

細心想想，他彷彿也曉得了……

——

那人嚇得臉都白了，顫顫巍巍道，“副將讓部屬請將軍眼下從速去虎帳一趟，虎帳……出事了。”

“葛將軍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利落，那麼鄙人再說一次，鄙人底子冇往將軍的兵器上脫手腳。”

父親雖功高震主，可冇有涓滴的異心，當時身為葛秋月的原主底子冇有資格去插手這件事的分毫。

“你胡說，本將明顯看到你那些日子老是出入武庫，還跟那些鍛造的將士賄賂！”葛凝玉的心都在顫，“若不是你，父親和哥哥……”

葛凝玉此人還真是會自說大話，甚麼幫他找母親，好大的口氣，就連他都不記得的事那裡會那麼輕易……

她從前麵繞了疇昔，趁那人不重視，精準地掐住了那人的喉嚨，手上的火摺子一擦，看清了那人的臉，是個陌生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