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妙華乾笑一下，“這個……很難說的清楚。”

要不是她身上也流著爺爺的血，他能夠真的會跟一個女性長輩脫手。

——這是他的親姑，是爺爺的親閨女。

“那不一樣……那是仇敵，可程氏是……”

隻是她手上一頓，目光一轉便見到寒水月又環胸站在門口，又帶著他那有些費解的神情在察看——被察看的目標物之一的田妙華無語望天，寒水這是要變成偷窺狂的節拍嗎？

程馳的身材模糊微微一震，田妙華曉得他聽出來了，便不容置疑道：“做錯了事就該當遭到獎懲，不受獎懲還能得便宜，是冇有這類事理的。”

程馳是當將軍的，部下全軍將士，如何不懂田妙華所說的話。倘若軍中將士出錯，哪怕偶然，哪怕有苦處，為了軍紀軍令他都不得不下重手懲罰。因為人必須曉得，出錯是有代價的。不然將冇有人在乎，大家都能夠做好事然後被諒解。

程馳悻悻地放開她，心道在本身家裡又冇人笑話。

“不想捱打就頓時從我家裡滾出去！不然我就是打了你又如何樣，彆健忘我爺是如何死的！”

程馳忍不住發作出的肝火一拳砸在中間的桌子上，豐富的木桌哢嚓嚓地裂開，程氏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阿誰，我，我還是先歸去了。一家人彆那麼大火氣啊，消消氣，消消氣……”邊說邊忙不迭地跑出門去。

直到厥後村裡有人奉告他姑姑底子冇有給爺爺請大夫，連姑姑搬回孃家來也是因為婆家分了家，她想省下蓋屋子的錢。

“還看甚麼，不從速把桌子搬出去。”田妙華從速打斷他不讓他持續想那些惹人不快的事，程馳一聲不吭地搬了桌子出去，他出去的時候寒水月明顯是不在門口的，但是當田妙華也走出來的時候寒水月便又呈現在了那邊。

他雙手環胸靠在門邊，側目瞄著她，“為甚麼嫁到這麼費事的人家來？”

“以是你這就是想放棄老宅圖個息事寧人？隻要眼不見心不煩你就滿足了？虧你還是個交戰疆場的將軍呢，你殺敵的時候想來也冇手軟過吧？還是對上仇敵你也這麼得過且過？”

如果程氏多少有些悔過之心，程馳或許還不會這麼氣憤，可她恰好還要嘴硬道：“但是你爺也說彆遲誤你表弟讀書的……”

程馳這才曉得本來斷親還這麼費事呢，他是不想歸去的，一來不肯定見到程氏，也不想看到老宅觸景傷情。二來家醜不成傳揚這類看法不管在那裡都是一樣的，如果他當時不是抱著這類動機一走了之而是把事情鬨大，現在程氏在小程莊也早已經大家鄙棄冇有安身之地了。

放開田妙華以後看到那張被本身砸碎的桌子，程馳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田妙華模糊歎口氣，她曉得世上並冇有十全十美的人。她挺喜好程馳內心那些從農家帶出來的仁慈渾厚的東西，但仁慈的人就輕易柔嫩寡斷，你不能一邊希冀他的仁慈一邊又要求他冷血無情。

程馳留在家的日子有限，田妙華就籌算趁他回邊關之前從速回小程莊去把斷親的事情辦了。跟程氏那種人能少當一天親戚何必多當一天。

“若都如你這般心慈手軟，豈不是做了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