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握緊九鳳杖,神情莊嚴:“甚麼事?”
覃煬毫不躊躇答覆:“她跟我有冇有乾係,我都選兒子。”
覃煬說:“不諒解,我等你諒解。”
“你有這份心,之前為甚麼不忍忍?最多另有七個月就出世了,何至於要放在祠堂裡供起來?”
冬青把嘴邊的話嚥下去,畢恭畢敬回一句,奴婢這就去辦。
“二爺要趕奴婢歸去嗎?”玳瑁見玉芽返來,趁溫婉蓉還睡著,在門廊劣等覃煬出來。
溫婉蓉氣性來了:“你要那樣,我就吊死你床頭!”
溫婉蓉蹙蹙眉:“可我小娘有甚麼錯?她養了我十年,一樣是我的親人。”
溫婉蓉內心明白,但關鍵就在覃煬這裡:“起碼不是你逼死的。”
因為覃家總得留一血脈。”
覃煬思忖半晌,指著一排牌位最末端空出小小位置,跟溫婉蓉說:“我拉你來,是想給你看,兒子的小靈牌做好了,過兩天棺材鋪送來,放到祠堂裡阿誰位置。”
溫婉蓉邊哭,邊跪在覃煬中間。
“不想諒解你。”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你就不能寬弘大量,諒解我?”
說甚麼都像抵賴,像推辭任務。
覃煬冇轍,把溫婉蓉拉在身邊,重新跪在蒲團上。
“哎,你打我,你還哭?”覃煬把蒲團往溫婉蓉身邊挪了挪,“從小到大,除了祖母,我娘都冇打過我,就你打我。”
玳瑁想來照顧,他回絕了,又叫人把老太太屋裡的玉芽找來,臨時先服侍溫婉蓉幾天。
溫婉蓉順著他所指看疇昔,確切有個空位。
覃煬腿跪麻了,乾脆盤腿坐下,要溫婉蓉也坐著說話:“祖母不在,彆斷念眼,真跪一個時候,膝蓋受不了。”
能說甚麼?
“到時兒子出世,你捨得撇下他不管?”覃煬笑起來,彷彿捏住她軟肋,“你小產,就滿腹怨氣跟我鬨這麼久,真生了,你捨得撇下我,也捨不得撇下那小子。”
罰跪時候還冇結束,溫婉蓉服了藥,經剛纔一鬨,精力不大好,窩在覃煬懷裡睡了。
溫婉蓉被問愣了,她思考好一會,搖點頭,說選不出來。
冬青歸去,把事情一五一十奉告老太太,說還是老太太有體例。
等一行人分開,祠堂大門重新關上,偌大的堂殿裡,隻剩覃煬和溫婉蓉兩人。
覃煬想綿羊變成綿羊怪,全成他的不是。
溫婉蓉的哭聲迴盪在空空的祠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