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還好吧?”燕喃主動問唐依。
忠親王妃拍拍她手,親熱道:“你現在也算得了閒,有空上八珍園陪我這老姐姐聽戲來!”
背麵壽陽的車窗是宮紗簾,雖看不清她的臉,但她想來能看清外頭的世人。
忠親王妃橫他一眼,“他的行跡你最上心,還來問我?”
燕喃怕她不安閒,又指指那邊人群中,“文小娘子,另有世子、文三爺,崔十一他們也都會留下,崔十一包下了那邊坡上的聽風閣,我們一會兒上那兒用午膳給四爺拂塵,再趁便一起回城。”
皇後聽她在耳畔“嗡嗡”說著這些麵上安撫人的話,也冇端莊聽出來,隻模糊感覺那幾句詞兒彷彿有些耳熟。
唐侯夫人趁機把此前皇後勸她將唐依送去和親的話“呱啦呱啦”全給饋送歸去,說完頓覺神清氣爽,這壽陽一走,她兒子閨女可都得救了!
此去東遼遠隔千裡,她就算想幫些甚麼都冇法幫,誰曉得壽陽會在那邊受甚麼委曲?
壽陽早在離宮的時候就和永寧帝與皇後拜彆,在這裡不過是再當著百官和開封臣民的麵做一個和親相送的禮節。
燕喃想也能想出來,大抵比死人臉好不了多少。
燕喃嫣然一笑,“那一會兒你也同我們在外頭接元四爺回城吧?”
忠親王幽幽歎一口氣,“有些時候,天命,不得不信。梁湛所言,可不止衡兒這一件,此前那些各種,包含哪年旱情,哪年狀元是誰,湖廣匪災,山東蝗災,哪一個冇說中?包含官家北上被擒,不都和他說的一模一樣嗎?我不敢拿衡兒的命去賭啊!正因為偏疼他,以是想讓他安安樂樂做個繁華閒人,你可懂?”
“能不悲傷嗎?”忠親王妃咬著唇,想起了宗子,眼圈兒微紅,“自個兒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個兒疼。他們老唐家替官家做了多少苦差事兒,到頭來本身後代畢生幸運還差點搭出來,換誰都得離心。”
“本日恐怕又會下雨呢。”燕喃朝天空掃一眼,陰沉沉的,這秋後的雨一茬兒接一茬兒,幾近冇停過。
二人正說著,那邊壽陽的馬車緩緩從官道上駛了過來。
“娘娘!”忠親王妃替她歎口氣,忙遞上帕子:“您莫要太沖動,傷了鳳儀。”
唐侯夫人笑著答:“都好了,謝王妃體貼!”
忠親王聽得笑眯眯的,完了點點頭,對勁道:“唐侯也生離心了。”
馬車顛末燕喃和唐依這邊時,壽陽的目光落到燕喃臉上,本來呆若木雞的神采忽動了一動。
唐侯夫人也安慰著:“是啊,娘娘,就像您當初跟臣妾說過的,這公主殿下去了東遼,何嘗不是一件功德!那東遼地傑物豐,人強馬壯,樣樣不比中原差!且二王子儀表堂堂、風采翩翩,公主疇昔可就是王妃了,將來若運氣好些,那但是像您普通,是萬人之上的一國以後了!”
忠親王哈哈一笑,伸手在她手背上拍拍道:“讓衡兒帶上齊兒一併去接去,元四此人,必然要替齊兒留住了!”
待和金煥二人同向永寧帝和皇後見禮再拜彆,方又彆離回到本身馬車上,往前行去。
待忠親王妃上了自家馬車,笑著坐到忠親王身邊,將本日唐侯夫人勸皇後的那些話給複述一遍。
可元崢是淵哥哥的事兒過分奧妙,當然冇法奉告唐依,燕喃隻想能儘量解開唐依這心結。
她二人也算是同經曆過存亡的磨難之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