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崢恍然，難怪這些日子他既在宮裡找不到崔十一，又探聽不到他的動靜，本來是被崔更給派走了。

他伸手在蕭衡肩頭一拍，由衷道：“這動靜是要多謝你！”

“探聽崔十一的事兒啊！”蕭衡道：“說是前些日子，崔府故鄉屬裡有人派人來，說要請個崔相嫡孫回金陵一趟，幫著族裡主持補葺祠堂。崔更當夜就把崔十一派去了，他們府上好多人都不曉得這事兒，我這但是費了心機探聽來的！你說崔十一這小子，去那麼遠的處所都不跟我們說一聲，也太不敷意義了吧？”

連翹若換了之前或許還覺得她說的“他”是指她們打算中的人物，但方纔瞥見崔五娘子和太子那一幕，天然明白她說的“他”是指太子。

招手錶示元崢坐下，啞著嗓子道：“老弊端了！我這幾日不入宮，也不算是裝病，當年兵戈的時候被人一箭在後背捅了個洞穴眼兒。這春季天一涼，就整夜整夜咳得睡不著。”

蕭衡見他那麼樸拙的感激，不安閒地扭著身子一笑，“得了，轉頭請我喝酒！我要喝晚娘子親身釀的素清雪！”

他曉得崔五娘子今晚就要侍寢，那今晚，宮裡的燕子令可就岌岌可危了！

元崢鬆口氣，隻要崔十一冇出事兒就好，他不在開封，他們對於起崔更來倒是也不消留餘地。

“甚麼忙？”元崢側目，跟著他往裡走去。

蕭衡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揮揮手往外走去，“你可饒了我吧，最怕我爹讓我跟他聽議事兒，腦仁兒疼。”

連翹也笑了，“先斬後奏？”

他悄悄看著元崢，呼吸略微短促了幾分，“你有何憑據？”

連翹本身伸手在盆裡撥著水，淡淡道：“是想我轉告師尊嗎？”

崔五娘子挑起一側嘴角，常日裡看起來不食人間炊火的五官有些猙獰，“不，另有蕭紘，我都想好了！翁翁會情願護著蕭紘繼位。”

忠親王本隻一絲縫的眼睛頓時瞪成個半圓！

“王爺！”元崢進屋見了禮，體貼問道：“您還好吧？”

蕭衡非常不滿地橫了元崢一眼，手頭摺扇往他肩上一敲道：“我這幾日可冇儘顧著後代情長，還幫你忙呢！這不正想找人去奉告你，你就來了。”

元崢趕到忠親王府時已是傍晚，天涯燃著火一樣的朝霞，燒得春季天涯出現玫瑰色的光芒，煞是都雅。

在聽完元崢的說法以後，心“咚咚”狠惡地跳起來。

崔五娘子回身看著她，舒一口氣，連翹這麼說，便算是承諾助她了。

忠親王一招手，沉聲道：“讓他出去。”

元崢進了院子，剛來到書房門口，就聞聲裡頭傳來一陣狠惡的咳嗽聲。

元崢來不及酬酢，開門見山一拱手道：“本日恐怕您又難以成眠，崔更讓崔五娘子進宮的目標，或許不是為了生下龍子，而是為了弑君！”

崔五娘子一動不動，還是那麼看著連翹。

蕭衡在得知文小娘子要回西北以後，日日纏著跟她在一塊兒，世人皆知。

忠親王好不輕易收了咳，呼吸間另有拉風箱似的沉重聲音，喝過丫環奉上才熱枇杷飲火線緩過氣兒來。

元崢曉得常日忠親王和他議事時，都是讓蕭齊陪在身邊，現在見蕭衡自發不進屋，又想到蕭齊的身份，內心有些彆扭，轉頭問蕭衡道：“世子要不要出來一起聽？”

待元崢說完，他衝動地站起家來朝忠親王一抱拳：“王爺，我們徹夜就脫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