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紘本老早就想走,無法被皇祖母拘著,這會兒見崔更來,高歡暢興站起家來,也抬高了聲音問:“累,我能夠先去上淨房嗎?”
她這一喊,太後一個激靈,猛地展開眼來。
“崔——更——!”太後咬著牙,素髻亂顫,緩緩轉過甚來看向崔更,雙目通紅。
崔更早發覺出太後對他的非常警戒,心一橫,當著世人的麵一拱手道:“臣請太後,立六皇子蕭紘為帝!”
被她帶在身邊的蕭紘倒是還精力,雖曉得父皇駕崩,跟著皇祖母哭了幾場,但畢竟是個孩子,又和永寧帝常日裡相處極少,並未有多少深厚的父子交誼,且玩心又重,很快轉移了情感,這會兒正百無聊賴撿茶盞裡喝剩下的茶葉渣玩兒。
隆德殿內。
蕭紘睜大了眼。
守在門口的宮女不懂太後的意義,跟著太後身邊的老嬤嬤卻明白,那老嬤嬤方還不敢出聲,見此時崔更要瞞著太後帶蕭紘走,忍不住進步嗓門喊了聲:“殿下!可還想添茶?”
“您先聽臣一言!”崔更瞪著圓眼,滿臉樸拙。
太後隻覺滿身的血都湧到頭上,頭暈目炫,耳朵裡一陣一陣的轟鳴,她還能說甚麼?
蕭紘聽得渾身一顫,怕極了想撲到太後身邊,誰知他身後一個小寺人過來擋在他身前,笑著攔住他道:“殿下莫慌,這都不關殿下的事兒!”
耐久在宮中感化的警悟性讓太後敏感受察事情有些不對,另有,安陽,神威神武隊,一個都冇返來!
不管崔家倆人說的是真是假,他們這是明擺著要把天下改成崔姓!
太後身子微微一頓,睨著眼道:“崔相想說甚麼?”
他話鋒一轉,判定下結論道:“臣也千萬冇想到,先帝底子不是急症而亡,而是東宮被囚禁太久生了大逆不道的心機!這些,崔嬪都能夠作證!”
“好!”太後氣得回身就將桌案上一方龍硯狠狠擲到地上,惡狠狠盯著崔更道:“叫人來!我要傳旨!”
崔更顯出難堪的模樣,自顧自起家道:“請太後隨臣來。”
崔更堆著笑,躬著身子來到蕭衡身邊見了禮,抬高了聲音道:“六皇子殿下,您呆累了不?”
崔更見狀,拉著蕭紘不放,朝太後膜拜下去,“太後孃娘,您還請節哀,六皇子就交由老臣去先帝跟前施禮節吧?”
他一步一步走向太後,振振有詞道:“太後還請節哀!事起俄然,方纔陛下喝了一口這桌案上的冷茶,便出了事!”
燕喃喃喃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阿誰幾千年後的天下嗎?”
她還覺得崔更的算盤是結合太子害死永寧帝,冇想到他狠厲如此,隻想擁立年僅七歲的蕭紘,那這大梁的天下事姓蕭還是姓崔,都說不好了!
元崢點點頭。
太後這才重視到冷靜站在門旁的崔五娘子。
他這麼想著,麵上神采就緩下來,微微往身後一表示,寢殿大門“砰”一聲關上。
崔更有些急了,他本想著先和蕭紘說好,奉告他這個天子由他來當,一個七歲小兒嘛,多說幾句好聽的哄住了就行,隻要這個天子的位置定了,其他都好說!
崔更一臉的痛心疾首模樣,對蕭紘與太後搖點頭道:“太後曲解臣了!昨夜,在先帝進寢殿之前,太子先到寢宮來過,且先帝出事以後,也是太子第一個趕到!而這茶是先帝昨夜飲過後留下的,想來太子一時粗心誤飲!若不是太子誤飲這茶,臣也想不到先帝是被人所害!太後若不信,大可徹查這隆德殿的人扣問!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