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當然曉得自家將軍在問甚麼，“夜叉寨在山中的老巢已被惠安捕快尋到，金銀財物得了無數，卻冇找到其他東西。”

“他能挑了夜叉寨，身邊定有能人，不成輕舉妄動。”薑楓想要的是甚麼，李化春情裡清楚。看來此次科舉，本身就算不幫他鋪路，也毫不能設障。命比銀子首要，留著命和官職，今後銀子有的是，不差京中這一筆。

這日一早，李化春的馬車剛從外宅出來，卻在僻靜的冷巷內被人攔住了，車伕還未出聲喝止時，來人已開口問道，“將軍可認得夜叉寨匪首姚岱山？”

李化春點頭，“曹大人可曾聽聞，三日前在尖峰山槍挑夜叉寨的薑楓薑仲青？”

曹弘文……

曹弘文雖未指名道姓，但他說的是誰，李化春情知肚明。李化春公理凜然地點頭，“曹大人所言極是！我等必然要按端方辦事，為國選良才。”

李代春趕緊問道，“惠安衙門那邊可有甚麼動靜?”

“二爺儘管在內場放心答卷，場外諸事自有老奴盯著。”裘叔說完，又忍不住叮嚀道，“二爺千萬莫急，筆跡要寫清楚，寫完多看兩遍，如果拿不準的字，便改成常見的，再謄寫一遍……”

薑二爺恍然大悟，“多謝將軍為鄙人解惑。”

李化春態度如此光鮮，讓曹弘文也犯了嘀咕。思來想去，還是要謹慎為妙。

薑二爺上車後，也不待李化春發問，便低聲道，“李將軍，姚岱山被鄙人圍困在尖峰山上時，曾說您是他的親孃舅……”

他竟冇問本身指的是誰？曹弘文感覺不對勁，摸索問道，“李將軍慧眼獨具，可曾發明甚麼好苗子？”

“本來如此！”薑二爺好處一口氣，“姚岱山曾在山上威脅鄙人說您是本科主考，若鄙人抓了他，您定會為他報仇，讓鄙人不能落第。既然您不熟諳他，那鄙人就放心了。”

待薑楓走後，李化春立即喚過侍從，低聲叮嚀幾句，讓他速去惠安密查動靜。與惡匪私通乃是滅門的重罪，李化春坐在馬車內，越想越驚駭，手腳都是涼的。

李化春情頭一鬆，卻有聽劈麵這白麪小子道，“但是，姚岱山為證他是您的外甥，跟鄙人說了您在此處有座私宅……”

“一派胡言！”李化春情頭一縮手一緊，拽斷數跟須。

薑二爺揉了揉眼睛，站起家讓薑寶給他換衣，“裘叔，環境如何？”

李化春義正言辭道，“莫聽他胡言亂語，科舉表裡場諸位大人皆奉皇命為國擇棟梁材，能不能落第，憑的是薑公子的真本領。”

“恰是鄙人。”薑二爺再拱手，“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八月十九這日，本科武舉內場主考曹弘文來找李化春，與他扳話幾句後便提及閒事，“我朝選才，需文、武、德兼備。聽聞本科有些士子，常日裡過夜花巷、出入賭場，仰仗部下殺了幾個毛賊，便哄得不知前事的百姓為其歌功頌德。我等身為主考，決不能讓此等沽名釣譽之徒矇混過關。”

李化春又斷數根鬚，本就稀少的鬍子所剩無幾，他顧不得心疼鬍子，一把抓住薑楓的胳膊，低聲道，“薑公子，李某此處私宅曉得的人並很多，某不知那山匪從何得知，但他毫不是某的外甥，某帶兵搜剿這惡匪數次，他定是是以挾恨在心，才讒諂某的！”

趕到考場時，在密密麻麻的送行人群中，薑二爺一眼就看到了孟三，便衝他挑挑下巴，對勁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