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才十三歲，能看得出甚麼？薑留轉念一想就閉了嘴。她的蜜斯姐也才十一歲，就已經很有主張了。

孟平頭都不敢抬，“二爺剛回府，便被人請走了。”

“多謝夫人。”摸著雅正夫人有些粗糙的左手手指，薑留又道，“留兒身上是小傷，用不了這麼多藥膏，隻要一點點就好。”

正院內，累了一天的薑二爺也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與薑家一牆之隔的孟三，得知派去滅口的人服毒他殺、丁澤河被抓後，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父親還冇返來？”

薑慕燕持續道，“大姐十月結婚，二姐就算訂了親，也不會早過大姐，以是她最早來歲結婚，也就是十六歲。如果爹爹中進士後要出康安仕進，我們就跟去任上，但婚事必然要回康安城再議。我們的莊子、鋪子都在這裡，嫁人也要在這裡。你看紹興李家，他們固然在紹興仕進，但本籍京畿，議親時就返來了。李家娶了大姐，就是為將來鋪路……”

夫人有這麼多的藥膏，如何不抹一抹左手指腹的傷呢？薑留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心有迷惑卻不會問出口，而是拉住雅正夫人的手道，“留兒帶夫人去滴翠堂看看，好不好？”

薑慕容轉頭，“你還能跟著三嬸兒去趟鋪子，我們纔是哪也去不了呢。”

“二哥呢？”

逃？孟三一臉順從，“爺為甚麼要逃？爺若逃了，不是即是不打自招麼？再說爺逃去哪，博縣麼？我不走，我爹不會不管我的……”

父親和二哥都不在，他該如何辦？孟三完整慌了，抓住孟平連聲問道，“他不是說乾完這一票會分開康安麼，如何還冇走？！你說丁澤河會招出爺麼？他必然曉得招出爺就是獲咎了孟家，出來也是個死，以是他不敢招，對吧？張文江向來怯懦怕事，他必然會打草率眼亂來疇昔，對吧？”

女兒就該嬌養，身上留疤是大忌，說親時會被人抉剔。薑老夫人笑道，“還未幾謝夫人。”

看著花花綠綠的孫女們文雅地走進房中給本身和雅正夫人見禮，薑老夫人對勁點頭，“夫人已同意入府教你們操琴，這是你們的造化，你們要跟著夫人好好學，不成孤負了夫人的一番心血。”

到這裡越久，薑留越能體味到嫡庶之間的彆離。生母為妾的女子，在家裡隻能算半個主子，未出嫁時她們過甚麼日子，端看討不討家裡長輩的喜好。說親時低人一等，嫁奩比嫡女少一半不止，到了婆家後也會因為庶出的身份，到處被人瞧不起。

這孩子琴雖彈得不好，但卻知心又懂事，雅正夫人笑容更加暖和了，“我家中另有，你放心用便是。”

雅正夫人也站起家，笑道，“去花圃之前，雅正可否近觀一觀您廊下那兩株羅漢鬆？”

伯母希冀不上，二姐的姨娘眼皮子也淺得很，隻能盼著祖母或大伯做主，能幫二姐姐挑一門好婚事。

薑慕箏和薑慕燕欣喜起家，快步往北院走。

那兩株盆栽，恰是祖母的對勁之作。薑留看著祖母笑容滿麵地給雅正夫人先容廊下的花花草草，對雅正夫人的佩服又拔高了幾分。

雅正夫人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放在薑留手中，暖和道，“這是宮中賞的去疤痕的藥膏，待傷疤脫掉隊，留兒每日遲早抹上，可祛疤痕。”

“大伯會當真挑的。”薑慕燕低聲道，“二哥這幾日早出晚歸的，怕也是在忙這個。”

聽到是宮裡賞的，薑留不知該不該收，轉頭看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