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鬆點頭,他明白二弟的意義,隻是,“這一樁,二弟把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府的官員都獲咎了,遭人記恨。”
薑二爺則道,“我本也冇想出這個頭。既然出了,那就把事情往孟家身上引。我就是要讓他們看明白,站在孟家一邊就是跟薑家為敵,不管你是大理寺少卿還是刑部侍郎,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不遭人嫉是乾才,從小到大嫉恨我的人得數不過來,再多他們幾個又何妨?”
禦史上屍諫帝王,下監查百僚,以血濺朝堂名流青史為榮。禦史間攀比的是一年遞上去多少狀子,告倒多少個贓官貪吏,這幫人不怕死,是連帝王都頭疼的一群人。但曆代帝王都明白禦史乃是帝王之耳,以是他們再煩再頭疼,也不會砍掉本身的雙耳。
一時對勁失色的薑二爺乖乖放下腿坐好後,薑鬆才接著道,“二弟說得很有事理,孟回舟在刑部十幾年,又當了幾個月的刑部尚書,壓下這個案子對他來講也是小事一樁。如果我猜得不差,壓下這個案子的應當是安雲昌。”
廖綱跪在地上解釋著,“父親息怒,此案兒真的不知情啊……”
事已至此,也隻能這麼辦了。薑鬆思考半晌道,“接下來不管誰找我們,都要以禮應對,不成傲慢。黎炎光一案會不會牽涉到孟家還不好說,但是我們能夠把事情往他們身上引一引。禦史台那邊,得找人放點風聲。”
薑鬆有些難堪。
“啪!”薑鬆一巴掌扇在二弟翹起的腿上,“腿放下坐好,站冇站相坐冇坐相,虧你還是一衙主事呢。”
薑鬆瞪了二弟一眼,“韜光養晦,謹慎駛得萬年船!”
“是。”薑二爺坐好,斂容,不過卻偷偷衝三弟眨了眨右眼,薑槐低頭悶笑。
“是。”薑二爺曉得大哥怕他樹大招風,點頭應下。
“二哥是說孟二?”薑槐試問。
薑槐立即道,“孟回舟!”
廖綱哭喪著臉,“每日奉上來的結案文書都有一大摞,兒哪能一本本地看……”
薑二爺說到這裡,又飄了,“隻要咱夠本領,他們能奈我何?內心再嫉恨,當著麵他們也是得衝爺笑!”
這下打得真疼,廖綱的眼淚都被打下來了。薑二,你給爺等著!
薑槐也點頭,“大哥說得在理。”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閒事兒希冀不上你,這會兒你倒有主張了!莫說你大哥,凡是你有薑楓一半的本領,為父也不至於年過六十還要豁出老臉去求報酬你脫罪!”
薑二爺卻滿不在乎,“他若找來,大哥固然一推二六五,這件事我們管不了。他身為朝廷命官,敢做下如許的事就該推測事情敗露以後該承擔的惡果。”
薑槐聞言,也不刻薄地笑了。
說到這裡,薑鬆歎了口氣,“如果如此,安雲昌能夠會很快找上我們。”
薑二爺笑了,“劉守成老奸大奸,這案子他定不會親身插手,乃至他都不會開口,大哥三弟,你們說,誰會有這眼力,幫他抹平此事?”
啪!第三板子,慶安侯吼怒道,“你若趕得上你大哥一半,為父也能多活幾年!當時是如何回事兒,你一五一十地給為父講來!”
“我籌算這麼辦。”薑二爺往前一傾,薑鬆和薑槐也向前傾身,兄弟仨幾近要頭見麵了,薑二爺才接著道,“藉此一事,斷了劉守成、孟回舟和孟二的前程!”
薑槐想到這一點,也感覺表情沉重。
“是不易,但事在報酬。此次成與不成,我們都冇有喪失。”薑二爺抬高聲音,“孟回舟在刑部多年,翅膀甚多,孟二在大理寺也搭上了很多人脈,這一局就算斷不了他們的人脈,我們也要給他們劃上幾刀。”